的□□。《商报》的头版接连五天都是日本厂子的,且都是□□,先是在日纱厂招收童工,然后是日本面粉厂女工生活条件恶劣,接着便是日本奶粉掺假,最重要的是这些厂子的大股东都是一家会社的。本来仇日情绪就高涨,经过报纸一报道,生意更是急转直下。傅与乔最开始是不建议顾小姐这样密集报道的,他要对她的安全负责任,不过她执意如此,他也不好拦阻,只劝她最近不要出法租界,大和民族的勇敢超出了他的想象,竟派人过来了。傅少爷本来身手不错,不过对面也是练家子,最重要的他赤手空拳,人家手里有刀。 病房外面有两人守着,五姨娘对她说你进去吧,我就不去了。 傅行长坐在病房的沙发里,眉头紧皱,此刻他的心还没恢复到正常频率,他就这样一个儿子,如果刀再偏一寸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这个逆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仅要离婚还差点丢了性命。当然,如果顾小姐伤了,而逆子完好无损,那也全不是男人所为。他一定要让伤他儿子的人付出代价。 顾小姐已经被傅行长劝走了,以让她去休息的名义。如果儿媳见到顾家那丫头,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 他见到媳妇进来,冲她友好地笑笑。他并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厢情愿地认为是自己的儿子为了旁的女人非要离婚,儿媳不得已搬了出去。怎么能让她离婚呢?八字说她儿媳旺夫,她一走就出了这种事情。 “你来了,我就把他交给你了。” 傅行长出了病房,只留下她一个人,傅少爷醒来又睡着了,他闭着眼睛,头发散落在额头,他本来就白,此时更没了血色,就连他的嘴唇是发白的。她的手指悬空勾勒着他的轮廓,他有很长的睫毛,一个希腊式的鼻子,他之前的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精明漂亮,都因为虚弱和睡熟好像都抵消了似的,只剩下一个苍白的壳子。 他的眼皮眨了一下,随即便睁开了,“你怎么来了?” 这五个字可以有多种解读,可以翻译成十分意外也可以理解成我不希望见到你。 但她没搭茬,只是问道,“你还疼吗?”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他不习惯在人前示弱,“不怎么疼了,有水吗?” 她从自己包里拿了一瓶桔子的果子露,打开递给他,今天她早上路过一家南货铺促销,三角一瓶果子露,一块钱四瓶,她给了店员一块钱,杨梅桑葚金桔甜橙各要了一瓶。 他因为伤得不轻,她只能将瓶子递到他嘴边。 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一来,她不知道说什么,二来他伤得重,也不便说话。 床边放着一个果篮,她从里面挑了一个青皮桔子包了,一瓣一瓣地喂到他嘴里。 “有烟么?” “别抽了。”她看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咬牙,“抽两口得了。” 她走到门口,给了左边那个门卫五块钱,让他去楼下买烟和洋火,顺便再买两张报纸。 杜加林给他点燃了烟,拿在他嘴边让他抽了几口,等烟还剩三分之二的时候,她拿过来熄灭了。 她包了一个亚当斯的口香糖塞在他嘴里,“实在不行,你就嚼这个吧。”说完她走到法式落地窗前,开了个缝隙通一通风,细白的纱帘被她拨开了,阳光肆无忌惮地洒进来。手表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点半钟,她等着顾小姐来接自己的班,他受伤多少跟她有些关系,现下也该现身了。 如她所愿,顾小姐在十一点的时候到了,她与顾小姐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听他说,“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回去吧。” 她不好意思不忙。 出了病房,她没料想会碰到傅行长,他问她怎么就走了,她说自己有些事要忙,然后委婉地表示病房有人陪他。 傅行长昨晚才知道儿媳搬走了,杜家的二小姐在无奈之下把两人要离婚的事告诉了他,他第一反应就是逆子在外面有了新人,只是万万没想到是顾家的六小姐,虽然傅行长纳了这么多妾室,但他在婚姻上还是十分保守的,和这时代的许多人一样,他认为离婚是一件非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