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打十万块钱过来,”苏莫宇在手机里对她说,“快一点,要不然你陈阿姨该发现了。” 江春水关掉了电脑,坐在床上,怔了几秒钟,然后对他说道:“从一万到三万,再到十万,您到底是对我多有自信,才会觉得我能有这么多钱?” 她简直想冷笑,甚至觉得苏莫宇脑子有毛病,怎么会觉得她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能一口气拿出十万块钱。 苏莫宇着急地说:“你那个男朋友不是很有钱么?上次不也靠他,你跟他说啊。” 江春水:“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苏莫宇:“那你没收到什么分手费之类的?再说了你混那种圈子,牺牲一点就能换来很多钱的,你趁着年轻多努力一下,过几年都没机会了。” 江春水突然很想摔手机。 她冷笑一声,然后反问道:“叔叔,你这是在教我出去卖吗?” 这话说得太过尖锐直白,噎得苏莫宇好久都没接话。 她曾经以为,从穆婉琳那里拿到一千万之后,或许就要和这种毫无尊严的生活说再见了。但是,她错了。 无论她有多少钱,都不够被人吸血。 没有人生来就想着去走一些歪门邪道,只是从小听到的这些负.面.信.息太多了,总是能慢慢地入侵她的思想。 就像她原本在心底对沈令燃有些好感,但是她根本就不敢说出来。因为她觉得不可能,就算可能,她也觉得自己不配。 江春水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江连心就嫁给了苏莫宇。当时她未婚生子,在老家人人议论,根本没人愿意娶。外婆郑瑾慈觉得,女人总是要嫁人的,架不住郑瑾慈的软磨硬泡以死相逼,江连心嫁给了游手好闲的苏莫宇。 他的日常开销,几乎都是靠江连心的薪水和郑瑾慈的养老金。但即便是这样,郑瑾慈也觉得,有人愿意娶她那未婚先孕的女儿,就算是他们家的大恩人,恨不得拿个板子,把这个只会吸血的米虫供起来。 闲着没事做的已婚男人,总会沾上点什么恶习,苏莫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迷上了赌博,而且越赌越大,欠的账也越来越多。 家里入不敷出,江连心后来积劳成疾,又郁郁寡欢,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江连心去世之后,苏莫宇很快就和一个白领谈起了恋爱,没多久又结婚了。这回他倒是没有再赌。 只不过,最近一阵子不知道为什么,又把这个恶习捡回来了。 “赌是没有尽头的,当年妈妈就这么说过,”江春水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哽着声音对他说,“叔叔,我真的没钱了。” “你他妈放屁!”苏莫宇直接在电话里骂了起来,“你当我傻子吗?老太婆医院的缴费单子都清了,你手里肯定还有钱,别想着唬我。” 江春水强调着说:“那是我的钱,自从十年前外婆把我接出来住,我觉得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苏莫宇说:“老太婆刚住院的那阵子,不都是我垫的钱吗?小水,做人要讲良心,当时你手里根本就没有钱,如果不是我帮你垫钱,你现在住着的房子都得变现卖出去。要这样说,你手里没钱了也应该把房子卖了给我钱。” 江春水都快被这人蛮不讲理的胡说八道气笑了。 她“啧”了一声,然后对着手机说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有钱,欠你的钱早就还清了,房子写的是我外婆的名,谁都拿不走。” 说完,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春水看到不停地响着铃声的手机,闹心得无以复加,索性直接把手机关机,然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她扔掉手机,心事重重地睡了过去。 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天,她没再打开手机,晚上倒是按时直播,不过燃哥这几天似乎有些事情要忙,从来都没有上线过。 等到了《光年》开机宴那天早上,江春水睡眼惺忪地按掉了正在敬业嘶吼着的闹钟,给手机开机,就接到了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