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拿掉孩子,是我的错,不要生气好吗?」接着敞开双手,等着我的是温暖坚毅的怀抱。 我差点又要跌入他的温柔中,但不行,如果我是真心的,就不该同时有他又有方肇。 「燕离,对不起,是我该说对不起。」我强打起精神,将在地狱里所有愧疚悔恨一次倾诉。 只见燕离脸上刚强的线条里出现裂痕,裂痕下是被镇压的脆弱。 「我以为,有天你可以把我当唯一,我最了解你、最能给你想要的不是吗?」他说。 「谢谢你,你的确懂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但我要的不是这些…」我对他给予的心存感激,就连脆弱,他也毫无掩饰地表现出来,我心存感谢,因为他把我当成可以依靠的人。 「甚至孩子…你可以不用这么做的!」燕离痛心地闭上眼,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已经陷这么深。 「我不能再害你下去,趁一切还来的及…燕离,谢谢你的好,你会是我一辈子的知己,如果我没死的话…」我捧起他的脸,在他掉下泪前转身离开。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招了台计程车,直奔郊区的姊姊家里,使尽全身力气敲门。 「姊姊,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姊姊应声开了门,但却一脸敌意,我发现她的泪痕,都是我害的。 我推门进去,再也受不了而跌坐在玄关,姊姊虽气在头上,却也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将我搀扶至沙发上,再到厨房帮我热了杯可可。 姊姊坐在地毯上,抱着抱枕看着我,我捧着姊姊热好的可可,热度自杯缘传至手心,喝了一口,是姊姊煮得没错。我环视姊姊的房间,白色的软床、原木书桌,散落的书和笔记,和地狱夜寐区的寝室一模一样,唯一不同在于那一直落雨的落地窗,外头正下着雪。 「姊姊,对不起…」我恢復些气力后说。 「我说过,你和他们没两样。」姊姊说这句话时将视线自我身上移开,语调冰冷的连纽约的低温都比不上。 「我知道,我做了错误的选择…」和姊姊三十年的生活,让我很了解她只要气在头上便很难改观的脾气。 「你知道吗?你这么做根本就是伤害自己、伤害方肇,就连第三者也逃不过伤心的命运。」 我低着头,听姊姊的训话,怎么不知道,我甚至害燕离逃不过下地狱的命运… 「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姊姊看我一脸难过,想到我才刚手术结束,便心软不再多说,口气远比方才温和许多。 我看着姊姊,在地狱时,每当我测验失败,低落时总会想起的姊姊,多想再和她待在窗前聊天…多希望时间静止啊!但现在不行,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和他分手了,就在刚刚…」难得地我没有哭,因为我知道这是最正确的决定,对我、对他都好。 姊姊深深吐了口气,点点头没说什么。 「姊…」我是从地狱回到这时光,想要和你好好道歉,想告诉你有你真好,大力抱住你说我好想你… 我如此想着,但理智再再提醒我这只是测验,不是真实。 「嗯?」姊姊似乎对我不再那么厌恶,几十年来的亲情不是假的。 「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一句谢谢,我欠姊姊好久好久啊… 姊姊先是一惊,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我的表情慢慢温和起来,然后苦笑着说:「唉…我对你永远严厉不起来…」 还没等姊姊来的及反应,我已先衝过去拥抱她,生前有多少次可以拥抱,但仅有这次是如此深刻痛心。 「快去找方肇吧!他在等你…」姊姊拍拍我的头说。 风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露出久违的阳光,撒在雪上的光线十分刺眼,因此当我打开我和方肇的家,一时间还无法适应黑暗。 等我整理身上的雪水,眼睛适应环境后关上门,眼前却开始播放影片。 「曼哈顿大桥凑合了我们…」影片旁白是方肇的声音,内容则是一张张我和方肇的合照。 「从牵起你的手开始,我从没后悔过…」影片搭配旁白,出现我们牵手的画面,好几张都是朋友偷拍的背影。 「你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