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如今却不知怎地赔上了一条命……」 他还记得当年与寧静离别时,她用天真的脸孔对他许的承诺。在她稍稍成熟懂事之后,他也不只一次询问她是否有了心仪之人,但她始终回答「身在敌营,危机四伏,王兄多虑了」这类字眼。在她的承诺中,以青丘为重断然是真的,但不动情?呵,人之所以为万物之灵,就是因为有情,要违反人性,谈何容易? 「父王。」 月傍的呼唤让青丘王回神过来,并在她脸上发现了坚定的神情。 「我不知道寧静姑姑在张宏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父王,您就试着相信我吧!无论如何,我不会步上寧静姑姑的前尘。您别忘了,我身上还流着一半母后的血啊!」 青丘王怔然地望着她,这个前不久还吵着再也不练弓的小女孩,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体会身为国主的苦心,可以分担他肩上的重责大任,可以独当一面了。 更不可否认的是,月傍的确是前往张宏交质的最佳人选,长得跟身为张宏公主的母亲极为相似的她,也许能让张宏王对她產生一些怜悯,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静默片刻后,青丘王朝着帐外唤了声。 「来人。」 一直守侯在帐外的无名碎步走进帐中,双手还捧着一只长约三、四尺的木盒,恭敬地端呈上来。青丘王从袖里掏出了把钥匙,直接将木盒上的银白长锁打开,从里头拿出了一把以漆黑弓弦相连的月牙色白弓。 起初,人们只当它是故人遗物般地供着,然而,当它招来贼人们的覬覦,又总是离奇地回到王居后,流言就渐渐传开了,说它是有灵性的神弓,说它会选择自己的主人,说它正等待着救世主的诞生。 从那之后开始,在王族新生的孩儿才刚会站,无论男女,都要学弓,然后在十岁那天的射礼上,试着拉开那把弓。 「这弓,应该是你的。」 月傍静静地看着青丘王手上的弓,完美的流线,不仅弯如新月,还隐隐约约地散发出如月光般的光泽。心,狂乱不已,却只能硬扯了个微笑,说道: 「父王,您不能因为我名叫『月傍』,就认定我是弓的主人啊!」 「但你却是有始以来,唯一能拉开弓的人。」 「就只拉开一寸,不算。」 「怎么不算?就连大人也拉不开,如何你能拉开呢?都说这弓有灵性,所以应该是他选了你。」 青丘王硬是将手上的弓塞到月傍手中。月傍少见地手足无措起来,险些就要把弓掉落在地,但下一刻,她却发现它只是一个再普通也不过的物品,不是什么传说中的神弓,甚至连弓也不是。 「把弓带着吧!也许你在张宏会用得到。」 月傍伸长了双手,像是被恐惧掩埋地将弓拉离自己的身体,反驳道: 「我才不会用到。」 青丘王望着这么害怕弓的月傍,无奈地摇摇头。 「你不想要也可以,不过还是带着吧!如果你能遇上拉得开弓的人,就是想把弓让给他也无妨。」 「这样也无妨吗?这是祖传的弓不是吗?」 「要是它不想跟着那人,自然会辗转回到你的手中,同样的,要是它不想留在你身边,就会千里迢迢回到青丘。你不想要它没关係,但它可是有灵性的,会自己选择想要的主人。」 「就、就说了,我不是……」 月傍苦恼地看着手中的弓,心情复杂地皱起眉头,移动僵硬的四肢来到无名面前,将手中的弓放回木盒中。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