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名护卫队,甚至还伤了万里大人呢?嘖嘖。」 「……唔。」 星临含糊地应付道。她本来就不爱说谎,而且青牛这话说的也没有不对。两百名护卫队不是她放倒的,万里也不是她伤的,这回,她只是抱着白鹿拚命跑罢了。 「所以我看,你就暂时别回去了,免得国主迁怒于你。对吧?颓波。」 青牛回过头,往身后的牛车一喊。 原本以为是空盪盪的牛车里,突然冒出了顶着一头乱发的年轻男子。他微侧着的脸庞,勾勒出极尽阳刚的线条,迎着来自东方的阳光,带着阳橙的肤色,看起来朝气十气,嘴里还叼着一支带着四根花序的纤细马唐草。 「还是回去吧。」 颓波将头靠在车栏上后,将视线移向星临,带着玩世不恭的慵懒眼神看着她。 「不然,就是畏罪潜逃了。」 是风吗?还是风之外的什么?顺着颓波的眼神朝星临传送过来,惹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当面揭穿谎言般,令人有着尷尬与羞愧般的不自在。 青牛听了颓波的回答,咯咯地笑了起来。「不对不对,我就说了啊!星临是没办法伤了两百名护卫队,还外加一个青丘第一战士的。既然如此,又何来『畏罪』一词呢?」 颓波将手肘靠在车栏上,斜斜地坐着。「我没说她有伤人啊!不过,也不能排除有同伙的可能性吧?」 「……会这样吗?」被颓波说动似的,青牛带着疑惑的眼神转向星临。 「而且就算没有同伙好了,白鹿肯定是你偷走的,没错吧?」 面对着颓波一句句的咄咄逼人,星临已经满身是汗。要承认,还是不要承认呢?这两个想法在她的心中蔓延与蕴酿。 如果只有青牛那双清澈眼睛盯着她,她或许牙根一咬、头一扭,眼不见为净就好;但现在在她的眼前的,偏偏是颓波那道锐利的视线,让她浑身不对劲,只想一吐为快。 「嗯,我偷的。」 「什么?真的是你偷的?」青牛突然脸色大变,激动起来,忙着要拉星临上车。「那可不得了了。快!快上车!我带你去后山避一避风头。」 倒是一旁的颓波,仍态度从容冷静地说道:「做错事就大方承认,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别出餿主意害她。」 「哼!那你是没有见过国主生气的样子,想当年啊,王后生了一场大病……」 星临一听他提起王后,微微沉了下眼神,却还是被青牛给捕捉到了。他只好止只了嘴,将那沉重的话题轻轻带过,哄着她道: 「呃,好好好,我不提就是了,你别瞪着我瞧。反正我的意思是就是,国主现在在气头上,不要去招惹他比较好。你也不想国主又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吧?」 「当然不想。可是……」 如果是以往,星临可以大方地接受青牛的邀请,就这么消失个两、三天,等到父王气消了,开始想她了,才回到王居乖乖认错。可是,这回可是有人受伤了。 「……不行,我得回去。」 「哎呀!都跟你说现在回去很危险的啊!」 青牛又气又急,又霹靂啪啦地说了一大串。「你也知道国主对万里是什么样的感情,虽然名义上是护卫,可是却让他继承自己所学的功夫,简直就是把他当儿子来培养。现在他被人砍去一条手,国主却因为白鹿是你偷的,而要拿你问罪。这样你还要回去?你不怕他拿你的手赔给人家吗?」 「就当是我伤了他的吧!就算不是,我也该回去看看万里。至于手,父王若要我赔,我也不会有怨言。」 谁叫伤万里的人,偏偏是她师父呢!如果能让特地来帮她的师父平安无事,那么要她为师父顶罪,也是理所当然的。 「唉,真愚蠢。」 颓波用短短三个字,为星临的决定下了一个结论,并感叹道: 「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学乖啊?」 他的话说得清楚,却让星临与青牛听得模糊。星临正想细问,却见他又躺回牛车里,避不见人了,再加上时间紧迫,她这才转而跟青牛道别: 「大叔,就这样吧!谢谢你的关心,我要先回去了。」 急急忙忙绕过牛车后,她突地又想到了什么而回过头,嚷叫着道: 「对了,大叔,如果你在后山遇见白鹿,就让牠先躲起来,等我过几天得空了,便会带牠回雪狼山。」 「知道了。」 青牛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牛车又再度驶动。斜躺在牛车上的颓波,微微撑起了身子,注视着星临,脸上有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随的牛车的摇晃,逐渐远去。 ……颓波? 颓废的波浪? 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无论她怎么想,脑海却是一片空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