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左臂抱着一只奇形怪状的幼兽,右手捏着一支笔,看见一行人赶忙迎来:“阿泠!巫氓弟弟,你们今日迟了许久,乐兼今日稀奇得狠,竟没有晚到。” 这位燕泠在学堂的同窗言语中却并没有对师长的尊敬与惧怕,甚至透出一股“他今日发什么疯”的抱怨。 确实也应该这样,湛茗是燕泠所见过的最生而尊贵的人了,他如果讨厌一个人,便是这么直白得可爱。 可燕泠,那个被他讨厌的人的弟子只能对他摇头微笑:“湛茗,快些进去吧。” 湛茗便也露出笑来,将手中幼兽塞入燕泠的怀中拉起她的手——燕泠被这一套动作搞得下意识松开了巫氓跟他进了学堂,然后对上了乐兼的眼睛。 这位理论上应与她亲密无间的药师看见她和其他人并无区别,透露着看似认真的漫不经心:“下次不要这么晚了,去坐。” 一切便如往常一样——如果在最后乐兼没有说那句话的话。 “悯颜,明日你不用来上课了。” 悯颜,是乐兼给她起的字。 与大众对药修的气质幻想一点都不沾边,整个人更像是哪个世家二公子般唯我独尊的乐兼拎起还懵然的燕泠,却是对所有学生在讲话:“好了,没什么问题便下课了。” 湛茗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拍桌站起来:“你放开阿泠!” 然后是燕巫氓:“可是湛茗哥哥……姐姐!?” 剩下的话,燕泠已经听不到了。 乐兼已经拎着她用了不知道什么法器瞬移到了他的大殿。 说起来似乎不是很应该,可燕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 为什么老是迟到啊这来回不是很方便吗! 乐兼拎着自己徒弟的腰带把她放在了大殿的地上,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燕家人啊,真麻烦。” 是啊,燕家人真麻烦啊。 燕泠没敢动,她摸不清乐兼在想什么,只能像是面对其他陌生大能那样小心翼翼地保持安静。 虽然名义上是师徒,但他们基本没有怎么见过面。 这个师徒关系燕泠也搞不懂到底算什么。 燕家被灭之后,燕蕤带着她和巫氓来到桃源避难,本不想和其他人有什么牵扯。 燕蕤于阵法一途也称得上精通,在桃源养活叁个人绰绰有余。 可是他们来的的那天,大陆最强的药修闲来无事出门采药与他们偶遇。 不过短短一瞥,这个男人便如今日这样拎起她:“从今天起,你就叫悯颜了。” 矜贵的男人毫不在意燕蕤的敌视:“叫师父,我唯一的小徒弟。” 当时燕泠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那时还很勇敢:“放开我,我不要!” 拒绝对于乐兼是无效的,燕泠还是顶着她唯一弟子的身份在桃源开始生活,虽然这个人存在和不存在没什么区别,这十多年就是个路人。 一切终结于今天。 今天实在是太奇怪了,燕泠想。 然而更奇怪的事情总在下一瞬。 恶劣的、自说自话的男人晃了晃脑袋:“算了,燕家余孽就燕家余孽吧,过来,把衣服脱了。” 燕泠发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什么?” 乐兼立刻恼怒起来:“没听懂吗?过来!我要幸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