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梦到了丢下我们姊弟俩擅自跑走的双亲,父亲和母亲的面容依旧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中,母亲总是辛苦弯腰工作的身影,至今,我仍然忘不掉。父亲那张总是露出慈祥笑容的脸,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温暖的笑脸。 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不起在哪有过。 只是,他们的面容与身影又突然消失在我的眼前,换上的是佑霖哭泣的小脸,而我的双手还紧紧抱着他,我们相拥而泣,在空荡的家中,那年,双亲留下了我们捲款潜逃。 突然从梦中惊醒,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天花板,撇过头,是熟悉的四周,啊、这是我的房间。 「你醒了?」佑霖手中拿着一杯水,没敲过门就擅自进入我的房间里,可我现在实在没力气与他争辩,在见到他那张紧皱眉头的脸后。 「我怎么会在这?现在几点了?」印象中,我是在学校的保健室里睡着的,而在意识消失前我还听见脚步声,所以是保健室阿姨打电话叫杨佑霖来接我的? 「五点四十五,你班上同学揹你回来的。」佑霖将水杯塞到我的手中,随后扭捏的犹豫要不要探我的额头,那隻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的手实在是太明显了。 「我没发烧,喔,是谁啊?」饮完手中那杯水,我一脸疑惑看着佑霖。说实在,我和班上的人还真没什么交集,能想到认识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咏幸、庭珊、婷婷……总不可能是致奕学长吧? 「他没说名字,只拿了这个给我。」佑霖拿起放在我桌上的橘红色包装物体,在我面前摇晃了两下,随后朝着我无奈地笑了笑,将那包物体丢给了我。 「呵、呵,还真是谢谢他了。」无奈地望着手中那包物体,即使不说名字,我也能猜想到是谁,而那包物体正是普拿疼牌的贴布,治疼痛用的,可惜的是我并不需要。将那包贴布放在一旁,我掀开被子,捲起裤管看着自己的小腿,红肿早已消退,一点痕跡也没有。 一整个晚上辗转难眠,不停思考着他到底对我是何居心,只是想纯粹当朋友?还是只是想来探听我的事来笑我? 脑袋彷彿还在运作着,眼皮却承受不住疲惫而闔上,耳边嗡嗡作响,当我的思考路线再度回到正轨上时,早已是早晨,而我也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感觉一切就像是做梦一般,什么也没发生过。 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和白开水一样淡色无味。 刚进到教室,里头一片闹哄哄,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异处。放下书包,坐在座位上,想都没想立即趴在桌上休憩着,明明感觉万分疲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本想起身看书却被那股熟悉的声音吓得继续假装趴着睡觉。 「喂,听说你昨天揹我们班那个谁回家喔?」声音来自后方,先行出声的人嗓音带着浓厚的慵懒,而笑声自然是少不了的。其实我有那么一秒想衝动地起身拍桌告诉他我的名字,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喔,你说杨子安啊?」带着浅浅笑声的爽朗嗓音,道出这一串短短的话语令我心中是如此的不悦,难道不可否认的是他已经牵动了我的心? 「对啦对啦!你对她有意思喔?不然干么那么好心。」又换另一个人出声,此时我才了解那些女同学们口中所谓的「幼稚男生」,也明白了那些年的女主角在骂男主角「幼稚」时的心情。 听见了任昱捷的回应,我闭上眼暗自嘲讽,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嘴里有说不出的苦涩感,心正一阵阵抽痛着,我是怎么了?怎么会为了一个人的一句话而变得不寻常。明明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就可以把他忘的一乾二净,为什么对我没意思还要来拨弄我的心。 「谁对她有意思啊,我又不是头壳坏掉。」 对不起,头壳坏掉的是我才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