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潜真的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而盛夏又正是爱玩的年纪,她在明雪退下高热没有事后,待到第叁个晚上,她就忍不住了,又自个儿下潜去了。 明雪知道后很生气,虽然知道她这次绑有绳索,但没有人搭档就下潜,实在太大胆! 他在甲板上大声喊,他喊夏夏,夏夏,你回来, 盛夏,你再不上来,我就不管你了! 他很生气,他喊了她的全名。 其实,她下潜得不深,知道他一直在喊,语气焦急,可见是真生气了。 她只好赶紧上浮,然后沿着梯子爬了上去,忽然,她看到他的手伸了过来。 她握着他的手,借力一把跃回到了甲板上。 她双手背着,走起路来像只大猫,她试探着问:“小叔叔,你没有生我气吧?” “小雪叔叔~~”她故意撒娇,兼扮委屈。 他垂眸,正好对上她可怜巴巴的眼神,他心头一软,柔声道,“没有。我没有生气。” “夏夏,”他的手抚了抚她因湿了海水而毛躁的发,“我不会对你生气,”顿了顿,他就笑了,“你现在像只炸毛的猫。” “小叔叔!”她跺脚,气得吼了起来。 费海听见她喊声,捧着电脑和酒瓶走了过来,戏谑道:“简直就是河东狮吼!” “滚!”盛夏对着费海就是一脚踹。 “来看看分析图谱。”费海把她刚才采取到的水样本,和珊瑚礁受污染处的作对比。 外行人对着一条条弯曲起落的线,搞不清楚状况,但盛夏一看就明白了。 “铝粉沥青、铁红酚醛、各色硝基、乙烯鳞化、氯磺化聚乙烯,甚至石油的化学分子式都在里面了,全是Industrial?coating等化学物质!”盛夏化学学得不错,生化是她强项,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费海点头道:“Industrial?coating,工业用漆。死亡珊瑚礁那一带的航线流量非常大,每天有无数的船经过。因为那里是连通南洋,海上对外贸易的一条重要通道。” 研究所的黄副所长带着助理小何一并走出甲板。黄副说道:“没错。我刚才用卫星电话咨询了管辖那处海域的海事局人员,他们回复说,大概十个月前有一艘装载石油的船经过,有轻微的部分漏油,但发现得早,处理过了。可是,对环境的破坏终究还是不可逆的。” 明雪十分佩服大家,他们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处理了许多事情。 明雪站在甲板上,举起一桶水从头淋下,将头发和身上的盐分冲洗掉。然后他准备进厨房,去给大家弄宵夜吃。 盛夏一抬眸,就看见水珠沿着他性感玲珑又线条刚毅的下巴往下滴落,滑过他突出而飞起的锁骨,然后是宽阔的胸膛,一块块的石头一样硬的小腹,一路向下…… 她甚至看到,水珠滑动过他坚实修长的腿,聚于他翘着的大拇指处。 她蓦地觉得呼吸困难,而他竟是连脚指头都好看得要命的! 明雪转身往房间走,先去换过衣服再做吃的。 费海则催促她,“先去冲一冲水。不然你的头发和皮肤都被海盐毁了。”等看不见明雪了,他才笑着揶揄,“收收你觊觎你家叔叔的口水。” 盛夏对着他脑门就是一个爆栗。 费海哭笑不得,“盛夏你就不能温柔点吗?别那么野,男人大多喜欢温柔的。” “你那模样……” “怎么了?”她反问。 费海无语,“我不敢想象以后你和你家小叔叔相处的画面,估计你天天压着他,他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盛夏:“……” “你想多了。”她拿起一桶水,也学明雪那样从头淋到脚。 费海抿了抿唇,这女人怎么能那么粗糙呢?!他拧开一小瓶护发素,从她头顶倒了一点下来,借着护发素的润滑给她顺了顺已经结块的长发,再对着她头顶给她淋了一桶水。 “你要不要那么浪费水!”盛夏无语,努力抹去眼睛上的水,再睁开湿漉漉的大眼睛瞧他。 她眼睛大而深,是眼尾上翘的那种杏眼,这样看人时,风情十足。他将大毛巾直接罩到了她头上,说,“你不处理好,头发会梳不通的。” “那就全部剪短好了。”她帅气得很,用力揉了把发,将围巾裹身上要回房间换衣服了。 费海听了轻声笑,“你家叔叔应该喜欢长发。不然以你的性格,早剪短了。” 她神秘莫测地看了他一眼,没答话。 但他从她眼神里看出,他猜对了。 或许,夜里是很适合倾诉的。 她说,“等我。今晚和你拼酒。” “谁怕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甲板上铺了一张长桌,十多个人全跑出来吹海风,吃宵夜。 航海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