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不过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 梦里的战火没有温度,各种机甲战舰的残骸太空中组成背景。 他应该是打赢了一场胜仗,四周的各式各样的脸上有着各种各样的神色。 开心、羡慕、嫉妒、恐惧…… 这些都不重要。 赢了就是赢了,只要一直赢下去就好。 邵衍从机甲舱室内出来,跨过众人,取下头盔,慢慢摘下手套:“今天有什么事情?” “您父亲,邵阁下他——”副官递上通讯器,“上一次,您说这一战结束后给他回复。” 邵衍低头喝水,没有去接通讯去:“等我开完会。” 他这个父亲自己懦弱,却又将邵家看的比谁都重要,年少时他因为闭闹受到欺负,给他所有的回复汇成一个字。 忍。 挨打忍,被抢东西忍,毫无原因找上来也要忍 只是怎么可能一直忍得下去? 他早早离开了邵家,等这一战结束回去,他就可以晋升到联军指挥官。 到时候把母亲接出来住。 他父亲这几年,特意找他次数不多,每一次都是邵家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一次大战在即,他无法分心,便没有接通讯。 画面一转。 墓地前,自己父亲跪在墓碑前,遗照上母亲的笑容阳光而热烈。 “你回来做什么,给你是打了几百次通讯,次次都是副官敷衍我。" “是,你忙。” “你母亲死前就想跟你见一面!你现在回来有什么用?” …… 邵衍突然醒了过来,他捂着心脏,剧烈喘息着。 梦境太过真实,几乎拽着他往回忆里下坠。 好一会儿才发现病房内的灯不知道什么开了,灯光温暖,空气里氤氲着花茶的香味。 有一道熟悉的身影端着杯子走来:“醒了?” —— 零号医院,食堂。 第一元帅宴图和规司司长厉千里相对坐下,宴图看了一眼包厢门口站着的一圈人:“他们是?” “医院的警卫。” 副官想了想回答,“咱们的人不是给谭医生了吗?医院就先抽调一部分警卫保护您。” 宴图手指敲着桌面:“你不是生病了吗?趁着在医院,去找个医生看看。” 这一次又被生病了? 副官虽然没有生病,不过因为太了解宴图,放下水壶点头:“好,不过这里一会儿上菜——” 总不能让一个元帅一个规司司长,亲自去食堂打饭吧。 宴图伸出手,指着角落里的一个身影:“让他来。” 被抓壮丁的警卫虽然已经到了中年,但是手很稳,三个餐盘盛满食物,即使从一楼走上二楼楼梯,也没有一滴饮料洒出杯子。 一份烤肉、烤鱼配甜酒,一份沙拉、刺身配柠檬汁。 宴图用叉子戳了块烤肉,嚼了几口,皱着眉:“淡了。” “医院的配餐有自己的规定,我问过厨师长,说少盐对身体好。”中年警卫解释完,将托盘里的时令水果和甜点摆在桌子正中间,“您的年纪,还是少吃盐比较好。” “我身体好得很。”宴图放下叉子,“去加盐,不然中饭我就不吃了。” 副官摆完最后一盘:“很遗憾元帅,您要是不吃的话,就只能饿着了。” 嘴上说着遗憾,表情却没有任何遗憾的意思。 他抱着托盘,冲着厉千里微微鞠躬,然后倒退几步,转身离开了食堂小包厢。 厉千里舀着沙拉:“这么多年,凌繁还没走出来?” 二十几年前的“浩月繁星”,以混乱的浮空海为基地,横扫周遭所有星际海盗基地,几年间战无不胜。 后被招安,带着大半浮空军投入正规军。 谁能想到,这一对搭档,最后一个战死一个避世。 “要不是前线有大战经验的指挥官太少,我也不至于打扰他平静的生活。”宴图叉了第二块烤肉,塞进自己嘴里,“现在就想看看故人之女,能不能让他走出来了……”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