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干脆把盘子递到楚笑面前,“只有你这性子,恨不得在任何场合都隐身。” 一个联军的将军或者指挥官,可以靠着单枪匹马杀出来。 但是一个帝国的储君未来的星帝,那必须是身边势力环绕,麾下人才无数,有财力、有人力、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一直没劝楚笑经营,不单单是因为她的性子,更因为她的背后还站着一个楚家。 无论她有没有这个意愿,楚家都会把局面撑起来。 真算起来,前任储君的儿子算什么?人死如灯灭,江景羽自己父亲的人马都已经镇不住了,才会急急忙忙跑到宴会上出头。 司家三代从政又如何? 帝国军政天平向来是倾斜的。 楚笑不否认杨弘的评价,一口一个,把小盘子里的点心干掉后,递还给杨弘:“我先撤了,你是留下来多看会儿热闹,还是跟我走?” 杨弘看着不远处的两拨人,私心想跟着楚笑一起走,不过这酒会发展到现在,已经能从热闹看出门道了。 他顿了顿:“我再看看,有什么消息,回头给你发讯息。” 楚笑想起他被娄墨缠着的遭遇,补了一句:“你要是有事也可以给我发信息。” 现在谁会想不开会找他的麻烦? 杨弘想归想,嘴上却答道:“好。” 租车行的司机驾驶技术非常好,楚笑早早的就回到了家。 她换下礼服,按照原有的规划,去仓库折腾了一番,凌晨才从地下室出来。 她洗完澡刚躺下,还没有进入梦境,半睡半醒间听见窗外“轰”一声巨响,似乎连同屋内的天花板都在跟着一起颤抖。 楚笑彻底醒了过来。 一声巨响之后,第二响紧接着传了过来,声音震天。 楚笑上辈子在战火下出声,在炮声中上学,活在战场上,也死在战场上。 对炮火声太过熟悉。 几乎只听一声,就立刻分辨出这是帝国的礼炮。 一般只有极为重大的事件才会响起,比如去年的国庆,再比如上次储君入葬。 和大部分文明一样,礼炮的不同声响代表着不同的事件。 她在心底默默的数着。 ……七、八、九…… ……十三、十四、十五…… ……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 二十六声礼炮,在帝国代表着: 星帝去世了。 —— 楚公爵府。 夜色还深,楚洵边穿上外套边从二楼下来,正对着通讯器说什么:“先把宫外围上,任何人都不得通行,后续部署等军部会议结束。” “议会?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他们要是敢硬闯,该扣的扣,该毙的毙,出了事情我负责。” …… 楚洵显然气急了,挂断通讯后,一脚踹翻了楼梯下脚凳。 “哐当!” 客厅的灯应声而亮。 楚洵脚步一顿,这才发现客厅中间端坐着一人,头发花白,一身深蓝色正装,双手扶着拐杖,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沉思还是在小憩。 在帝国,深蓝色是丧礼所用的主色调。 “爸。” 楚洵想起星帝还还没成为储君时,自家父亲还跟他出生入死过,后来一个在外征战,一个在帝城万人之上,隔得远了,大家也以为走远了。 现在看起来,父亲应该是难过的。 楚公爵睁开眼睛,眼底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神色:“星帝死的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星帝是在议会质询的时候发病,几个党魁都在,他们先一步把宫里的人扣了下来。” 所以医院的死亡报告一发,议会是最先知道结果的,规司反而是第二个,军部落到了最后一步。 等知道的时候,宫里礼炮都准备好了。 “我总有一天要把那几个老不死的头给拧下来!” 楚公爵捏着眉心:“自己党内斗完,不同政党斗,然后跟军部斗,跟贵族斗——平常也就算了,现在脑子还只想着夺权,脑子里塞的是鱼缸吗?” “您先别生气。”楚洵知道楚公爵担心的是什么,安抚:“规司有自己的运行机制,不会这么容易被人插手,赛维那边即使得到消息,有动作也得十天半个月……” “十天半个月?最多三天。” 楚公爵嗤笑:“我如果是赛维联盟的元帅,今天就会率兵攻打前线!” 星帝已死,储君未立,议会内斗,军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千年难遇的时机,对方怎么会错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