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熬出来就好了。 徐知音无奈之下, 也拿这话来安慰自己,可每当听人提起萧元景如何宠爱府中那位侧妃时,她就不可抑制地后悔、妒忌起来。有时候甚至会想,若当年自己未曾轻信太子,而是嫁了萧元景,如今又会如何? 纵然当初在行宫之时, 萧元景曾亲口对她否认过,可听着旁人的揣测,徐知音却仍旧自欺欺人一般觉着萧元景对自己有情,所以才会选择了姜南云。 她曾责罚过私下议论此事的婢女,可心中却是颇为自得的。 如今再见着南云这张脸,徐知音只觉得意难平得很,心中那点扭曲而又隐秘的念头几乎要将她给折磨疯。 南云并不知徐知音那千回百转的心思,也懒得理会,自顾自地打量着柜台上的钗环。 当初南云的确曾经因为徐知音的缘故暗自神伤过,可如今与萧元景相知相许之后,便已经不再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她在感情之事上迟钝些,但却并不蠢。 南云从没拿此事去明明白白地问过萧元景,起初是不知如何开口,后来是没这个必要。两人相知至此地步,若是连这点判断都没有,那岂不是白费了他的一番心意? 被萧元景娇养了许久,南云早不似当初那般妄自菲薄,被徐知音一两句话就刺得暗自神伤了。 南云并不理会徐知音,倒是桑榆莫名其妙地回看了几眼,忍不住嘀咕了句:“那位夫人怎么回事?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你欠了她多少银钱呢,这么死死盯着。” 南云被桑榆这说辞给逗笑了,抿了抿唇。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着徐知音下了楼来,不疾不徐地往自己这边走来。 就知道徐知音不是什么善茬,更不能指望她知情识趣……南云脸上的笑意一僵,随即冷了下来。 徐知音出一趟门,架势摆得很大,身后跟了好几个伺候的丫鬟,金玉楼这边的侍女也是亦步亦趋地伺候着,生怕有什么疏忽惹了贵人生气。 眼见着这么一群人过来,桑榆一扫先前懒散的姿态,不由得站直了些,给南云使了个眼色——这什么情况? 转眼间,徐知音就已经到了跟前。 南云垂下眼睫,行了一礼:“见过太子妃。” “也是巧了,”徐知音话音中还带着笑意。她在东宫过了大半年,如今也算是长了心机,能将那点小心思掩藏得极好了,“许久不见姜侧妃,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着。” 桑榆随着行了一礼,听了这话后,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位所谓的太子妃语气很是熟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遇着什么好友了。相较之下南云的态度就显得很是冷淡了,客客气气的,眼中殊无笑意。 以桑榆对南云的了解,不需问,就知道她与这位太子妃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好。 南云若是不喜欢谁,从来都是避着,绝不会上前去自找不痛快,故而十分不能理解徐知音的心态。但两人的身份在这里摆着,她也不能立时就甩手走人,只能敷衍着应付了句。 可徐知音明显没准备就此放过,又笑问道:“先前宫中重阳宴,皇家女眷大半都到了,热闹得很,怎么不见你去?” 南云抬眼看向她,忽而有些想笑。 从先前齐家老夫人寿宴到如今,徐知音仍旧没什么长进,明里暗里也就是贬低她的出身与家世,再不济就搬出所谓的相貌相仿来。 姜家父母将她养大,教她读书识字,教她如何做人,南云从没因着自己的出身而羞愧过,自然也不会将她这话放在心上。 只不过徐知音如今还会拿这话出来,想必是还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才对。若有朝一日知晓了,再想起今日的话来,也不知会作何感受? 南云不欲与她纠缠,只又敷衍了句:“身体不适,便没去。” “是吗?好在你不似我这般,得管着往来庶务,还得时不时帮着母后做事,总是有功夫好好将养的。” 徐知音这话看似关心,实是暗指南云不过一个侧妃,管不得那些后宅中的事,无形中还搬皇后出来炫耀了一番。 桑榆:“……” 这种人她倒也不是没见过,只是没料到,堂堂太子妃居然能这么小家子气,着实是让人无言以对。若不是顾忌着身份,怕招惹来麻烦,她简直都要笑出来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