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将这旧痕剜去。 明明知道一切只是她随口轻语,即便真的将这丑陋抹去,她也不可能对自己有片刻心动。 可他就想赌这仅剩的或许。 沉令凄笑出声。双拳紧握。 他笑自己像个摇尾乞食的败犬。 不似沉令的霸道,不似孟峥的隐忍,他变得谁也不像,他变得谁也不是。 —— 黄昏将至。 白安在悬崖间呆了一天。 他是采药途中失足跌落的,好在命大,跌在了峭壁上突出的石台上。若是摔下了那万丈深渊,自己怕是早就粉身碎骨了。 脚上的伤并为深至入骨,修养一夜应该可以有余力爬上去。 如此想着,白安也不着急,只是不紧不慢的扫开身旁碎石,准备着入夜。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人声。 “白——先——生——” 声音渐渐靠近,他终于得以听清,是呼唤他的声音。 还未等他发出回应,头顶的悬崖边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似乎看见了他,雀跃着: “白先生!你等着!我来救你!” 顺着投下的绳索,白安成功脱险。 还未站稳,只见沉乐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受伤的脚承受不住多余的重量,二人双双跌落在地。 身下白安闭眼蹙眉,急着沉乐赶紧小心起身: “白先生!你哪里伤到了!” 这下才得以看清,眼前的沉乐满面泪痕,浑身衣裙都脏破不堪,也不知她在这深山寻了多久。 “沉姑娘,怎会在这?” “我……白先生不要生气,你平日上山采药我都会偷偷跟着。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跟踪你……我是怕你遇到危险!我从来都是跟到山脚后就在树荫下等你,一直等到你平安出山我才回去。先生清晨上山,当午下山,今日未见你身影,我就上山来寻了。” 沉乐垂着头,双手在身前揉搓着衣角。她委屈的吸着鼻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无意责怪沉姑娘。” 白安见她这副模样,表面虽依然冷静,内心却忽生不忍。 “多谢沉姑娘。” “你真的不怪我?” 她眨巴着眼。 他点了点头。 “我保证,我以后再也……” 沉乐话音未落,白安道: “今后,劳烦沉姑娘与我一同出行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