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小姐,今日又是哪里不适?” 白安并未抬眸,只一心执笔。 接连数日,沉乐以身体抱恙为由,都快将这延年堂的门槛给踏破了。 见白安的目光并未从笔尖挪移,沉乐抱着肚子哀嚎着: “哎呦!疼!白先生,我今日肚子疼!八成是吃坏了!” 白安无奈轻笑,却依旧垂首专注着。 不一会儿骨骼分明的纤细手指,将一张药方递了上去。 “沉小姐,您且去后房拿药便可。” 哀嚎声止,沉乐失落的耸着肩。 似是不服输的模样,她凑上前去试探般的询问道: “白先生不用帮我真着看看?平日里不都是会把把脉,摸摸患处……” 抬眼之间,白安对视了那双炙热的视线。 他并不闪躲,只淡然言道: “沉小姐不信我?” “没有没有!我怎会不信先生呢。这不是怕先生一时疏忽了什么嘛。” 白安放笔。 拿起药方向后房走去。不一会,他捧着一裹草药递到了沉乐手中。 “这方子绝对药到病除,保您几日不必再辛劳赶来这延年堂。” 果然如白安所言。 接下来的几日,将军府里的沉大小姐频频往返茅房,再无闲暇光临那延年堂。 —— 明楼手中展开着一张写满名字的长卷。 她眉头微皱,启声言道: “没想到,散兵团的人早已渗透了朝政与军队。比我料想的还要快。” 杏儿脱去了平日里的直率模样,面色鲜有的阴沉起来。 “陛下应该早已对散兵团的人了如指掌,兴许这一切是陛下默认而为之或主动为其推波助澜。再者,那沉令与陛下达成了某种交易?” 扳倒沉令。 将散兵团于詹南连根拔起。 这是明楼的计划。 若拿到沉令安插散兵团入朝的名单与证据,奉于陛下跟前,定能掀起帝怒,将他定罪。 可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 当轻易拿到了这份名单后,明楼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有可能是陛下的意思。 不过除沉令之外,其余等人所承之位皆并非要职。 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官位。 以沉令的心性,他定不会止步于此。 或许,这些不过是他呈于陛下身前明面上的伪装,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暗线? 若能将此挖掘而出,陛下绝不会坐以待毙纵容沉令的侵蚀。 门外动静逐渐靠近。 明楼将手中名单迭好交予杏儿手中。 推门而入的高大身影阻隔了投射进来的月光。 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淡淡清香,沉令身披外衫大步走了进来。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