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门口执勤的小战士把她拦在外头,面露难色,说首长反复嘱咐过,他也没有办法。 那时候盛凌薇手挽行李箱,扭头走进隔壁沈家。 “你性子也固执,该是随了长荣。”沈州同嘴角绷硬,淡淡说。 叶澜对她笑了笑,欲言又止:“但是,薇薇啊,等以后和小知结婚了,还是得注意影响。” 沈恩知闻言抬目,口吻斯文收敛,却是认真在说:“没关系。这是薇薇的事业。” “说什么呢,小知,我们家也是体面人家。”叶澜不赞同地蹙眉,紧接着反应过来,嘴角马上牵出勉强的笑,“……不是,薇薇,阿姨没有别的意思。” 盛凌薇一直知道,沈家人也和盛长荣一样,对她的职业心有微词。 做模特,工作内容就是展示身体。品牌会推出内衣泳装产品线,也有摄影师要求模特扮相性感。走秀,拍时装,商业广告,有时衣着露肤度极高,甚至并不会特地遮掩敏感部位。 对他们而言,自然难以容忍。 几道主菜新出炉,陆续端上桌,腾着闷香的锅气。沈恩知给叶澜夹了块花胶,温声细语地开口,巧妙转圜眼下令人不适的尴尬: “妈妈,家里厨子的手艺薇薇从小吃到大。之前她在国外,最馋这个味道。” 一面说着,一面不着痕迹地,把盛凌薇爱吃的松鼠桂鱼安排在她跟前。 沈老爷子就在这时进了圆厅。他头发短而精悍,与髭须一样泛杂着银白,拄杖向前缓行,身姿扎实,步态稳健。 沈州同和叶澜全噤了声,席间一时只剩下碗筷轻擦的细微动静。 盛凌薇先招呼:“爷爷好。” 沈恩知举止得体,轻巧地拉开首位的高背椅,让爷爷安稳坐下。 沈老爷子板正一张肃脸,面向盛凌薇,这才松了点劲,和蔼地问:“薇薇啊,和恩知的日子定下来没有?” 只有在沈爷爷面前,盛凌薇才会如此乖顺,展开笑颜回答:“最近刚回国,还有很多事呢,爷爷。” “不急,不急。恩知的工作也忙。”沈爷爷浊咳几声,招手叫人拿酒过来,“以前你总不回来,难得聚一次,陪爷爷喝点吧。” 新拆的一瓶陈酿,拿出去醒到时候,才呈上桌。 沈爷爷拒开旁人上前搀扶的手,亲自起身给她倒酒,自己深啜一口,问:“叶澜还有印象吗?薇薇第一次在咱们家过年,恩知就哄她喝茅台。” 爷爷年纪大了,难免糊涂。其实喂她酒的,不是沈恩知。 盛凌薇记得那年春节,她和父母被邀到沈家过除夕。 没人注意的时刻,叶恩弥用筷子尖蘸了点茅台,晃在眼前逗她玩儿,笑说她肯定不敢试一试。 盛凌薇最怕别人说她不敢,非但尝净了筷子上的酒,还自己倒满整整一小杯,咕咚咕咚喝下肚,把一边的叶恩弥都看愣了,伸手想拦,也没拦住。 多年过去,叶恩弥已成沈家的禁忌。 叶澜不敢提起,只好顺着老人家的话,点头称是,又说:“薇薇那时候年纪小,尝一点就醉了,还说要嫁给小知呢。” 当时盛凌薇不过八九岁的年纪,第一次接触高醇度的酒精,醉得一发不可收拾,长睡了十几个小时才醒。对于这一段酒后轶事,她倒是毫不知情。 余光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