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 高源对他说:“乌附类药都是大热大毒,运用好了当有奇效。但若是不懂制约,就会出现中毒。读乌头汤方,仲景的煎煮方法是以蜜煎川乌。” “这是因为蜜为百花之精华,善解百毒,尤其是川乌毒的克星。其次是以蜂蜜的粘稠之性,制约其剽悍燥烈之性,再一次压制住了乌头的毒性。” 李润玉有些茫然地看着高源,他不明白高源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高源看着李润玉,继续说:“这样使用,应对中小剂量的川乌,自然没有太大影响。但若要使用大剂量川乌,就需要进一步制约和解毒。我的遣方原则是无论原方如何,都必须要加入川乌两倍的炙甘草,取甘缓辛燥之性,解百毒之效。” “先用蜜煎川乌,余药另煎,取汁之后再加入5两蜂蜜,继续煎制,进一步中和毒性,将毒性降至最低。加入黑小豆和防风各一两,取二者可解乌头毒之效,共同压制。” 李润玉呆呆地看着高源,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高源却没管李润玉的震惊,他又道:“最后煎煮之时,把五斤水用文火煎至一斤,时间约三个小时,长时间高温能再一次破坏乌头毒性。取药之后,少量多次服用,以口舌唇麻为度,避免过服。这些,便是我应用大剂量乌头的全部经验。” 李润玉听完之后,人都傻了,手上毛巾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你……你说什么?”李润玉都结巴了。 高源问他:“怎么了,你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清,还是没记住?” 李润玉呆滞了很久,才渐渐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可他还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惊愕地看着高源,就看见怪人似的。 这眼神把高源都看的毛起来了。 李润玉不敢相信地问:“你……你为什么要把这样宝贵的经验告诉我?” 高源反问:“为什么不呢?” 李润玉极为不解道:“天下医者,无人不知乌附药性之强,但无人不畏乌附毒如蛇蝎。你知道你这番话的价值吗?换做任何一个医者,这都是传家的秘方啊,甚至连徒弟都不一定舍得全教。你……你怎么会教给我,你怎么会教给你的敌人?” “敌人?”高源听得有些好笑,他摇了摇头,说:“我一路走来,没有敌人。” 李润玉彻底呆滞了,竟跟一尊雕像一样。 这一刻,李润玉想起了自己之前对高源种种为难,还有背后说的诸多坏话。 羞愧,极度的羞愧,李润玉觉得自己就算被那家人带到众人面打上一百个耳光,也比不上他现在的羞愧。 “我……我服了,是我输了,是我输了。”李润玉竟掩面羞愧落泪。 高源却朝他伸出了手,微笑道:“起来吧,李大夫。” …… 另外一边,沈丛云今天可能真是不宜出门,前面就被推了一个跟头,屁股还没好呢,又遇见了严桥老中医。 严桥来到医院,正好打算再去看看那个腺病毒肺炎的小孩,谁料在病房又看见了沈丛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一次可没人挡在沈丛云前面。 “沈丛云……”严桥堵着门,目光冷漠地看着里面。 沈丛云慌得牙齿发颤,都想跳窗户逃跑了。 严桥看了一眼病人,又看沈丛云:“沈丛云,你好大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