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坝子,才能看到村子回到客栈。 但是此时眼前一片漆黑,且有浓雾遮挡,除了脚下的路,和路两旁近处丛立的野草,什么也看不到,让人望而生畏。 我问她,怎么办,还继续走吗? 她也愣了愣,想了想,但还是点了点头,走吧,走不多远就可以过去了。 她点头的时候很从容,所以我们一起跨入了黑暗中。 失去了路灯的晕染,此处一片灰暗,我打开手机,那时候的手机虽然已经进化为了彩屏,但绝大多数手机还没有摄像头,更没有闪光灯,但是手机有个很有意思的模式,就是屏幕会变成白色,并且把背光调为最亮,称之为照明模式,正常情况下,可以勉强用来照明。 但是浓雾中这点微弱的光线作用很渺茫,我晃了晃,在确定没什么用后,又关掉了手机,和她一起,以路旁的草丛为界标,摸索前行。 看不到眼前的路,也看不到身后的路,像是进入了一个没有方向的异世界,我甚至看不到她,只能通过体温和空气的流动感觉到她就在我身边,呼吸略有急促。 道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摸索中走起来更是艰难,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契的贴在一起相伴前行。 走了几步之后,身后柏油马路上的灯光彻底的消失了,地面的坡度也变得更加陡峭,我差点被路边的草丛绊倒,黑暗中我感觉到她的胳膊伸了过来,小手摸索着,牵住了我的胳膊,慢慢下滑。 我欣喜万分,顺势牵住了她的手,软软的,有点凉,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激动的要命,牵着她的手前行。 我的手跟着心脏的跳动有些颤抖,紧紧地牵着她,也许是牵的太过用力了,我感觉到她的手也有些抖,我微微松力,她没有挣脱,我很高兴,就这样,牵着她的手,慢慢的攀爬坝顶。 爬到坝顶,站在落日澜之上,浓郁的雾气一下子就变淡了,侵袭内陆的潮气比重很大,贴近地面,被坝子几乎全部阻拦在了东侧,西侧的雾气则是很薄,虽然也有,但是已经可以远远看到村子里朦胧的灯光。 回望东方,可以看到下方宛若一片云海,在城市上空通红一片的灯光效应的照耀下翻腾着,又像是海平面又上涨了一大截,涨到与坝子持平,在海风的鼓动下涌起海浪,一阵阵拍打过来试图侵入陆地。 我擦擦额前的水,不知是雾水还是汗水,努力装作一副很平淡很酷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霍,还挺壮观呢。 她点点头,嗯,真好看。 她没有松手,我更没有松手。 时间不早了,我们不再逗留,翻过坝子向村里走去,期间我一直紧紧的牵着她,想要试图记住那柔弱无骨的感觉,试图多停留一会。 但很快就靠近了村子,路上开始有了三两的行人。 不知道是谁先松开的,我们把手收了回来,默契的回到了相隔一米距离的样子,一起走回客栈,期间再无交谈 直到客栈门口的时候,她拦住了想要跟着进入的我。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说:今晚你别住这了。 我更加困惑:为什么? 你回宿舍去吧,在这呆着很无聊,浪费时间,也浪费钱。她说。 我觉得这是她对我的疏远和拒绝,心中不由焦急和惶恐:可是…… 她轻轻一笑:你别急,我一会就要出去了,最近都不在这里,你不要来浪费时间了。 我还是有些不安与不解,不知道她这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又接着说:你那里有没有什么书?小说,杂志,什么都行,我想看书,如果方便的话,下周五给我带几本过来可以吗? 我的郁闷一扫而空,大喜答应道: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