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已经提醒过自己,裴衍舟还是一入内便蹙紧了眉心。 丽妃见了便立刻道:“这是怎么了,难道裴大人不乐意进宫,还是嫌弃本宫这里?” 裴衍舟道:“臣不敢。” “食色性也,难道就你裴衍舟是圣人不成?”皇帝见到他便拉下脸。 裴衍舟跪了下来。 “陛下你看,裴大人如今倒是知情识趣了,陛下不说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丽妃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即使如此,便赏他一杯酒喝。” 说罢便让宫人为裴衍舟倒了一杯酒,裴衍舟只得喝下,这酒味道并不好,有些发酸发涩,很难入口。 丽妃满意地点点头,等裴衍舟喝完,便又亲自为皇帝倒了一杯酒。 皇帝顺着她的手喝下一杯酒,道:“早该如此,若不是他这几年在与宣国交战时过于激进,也不至于会一而再再而三失去谈和的机会,以至于劳民伤财,此番宣国使臣不来向朕陈情,怕是朕还要被瞒在鼓里,任由他胡作非为。” 裴衍舟木然地跪在那里,心下无悲无喜,同样的话他已经听了许多次了,讲和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那里的百姓可以免于战乱,但皇帝听了蒋端玉的谗言认为先前宣国一直迟迟没有和谈是因为被他激怒而反击,实在太过荒谬。 朝堂上一开始也不是没有人直言,为裴衍舟说上一两句,但都是于事无补,甚至还连累了自身。 只要蒋端玉不对大永有害,裴衍舟倒也没什么,党同伐异本来就是常事,裴衍舟只是首当其冲,刚好被蒋端玉借题发挥。 但裴衍舟却觉得,宣国前来讲和一事却并没有那么简单。 以他与宣国多年交战下来对宣国的了解,宣国民风彪悍,不肯轻易服输,即使打到只剩一个人也要继续打下去,否则也不可能在胜负对比明显的情况下硬是又拖了这么久,怎么忽然就愿意来大永求和了? 裴衍舟不觉得是自己把他们打服了,但眼下这种情况,他自己尚且自身难保,也只能先静观其变。 有丽妃伴驾,皇帝连训斥裴衍舟都是三心二意的,时不时又与丽妃亲昵一番,裴衍舟低着头只作听不见看不见,一双手却攥得紧紧的。 丽妃忽然贴到皇帝耳边,与他耳语了几句什么话,连近旁的宫人都听不见,皇帝却一下子脸色大变。 裴衍舟眼风扫到,隐隐只觉有些不安。 丽妃又说了些什么,皇帝竟沉默半晌,便让人把裴衍舟带了下去。 清凉的夜风吹到身上,散去了方才在丽妃宫里沾染到的脂粉香气,裴衍舟吐出一口气。 习习暖风中,他往前走了没多久便见几个宫人从前面匆匆过来,对他道:“裴大人,皇后娘娘有请。” 先前也是从丽妃这里出来,皇后也传过他一次,只是并未见面,只是听人说了几句话,拿了赏赐便让他回去了。 皇后的用意他很明了,只可惜皇帝这个情形,里外被蒋端玉和丽妃把持,饶是皇后再有心想改变也是于事无补。 眼下已经是夜里,裴衍舟更觉不妥,便道:“娘娘可有什么话让人带给我,直接在这里说了便可。” 来人只道:“大人还是跟我们去凤仪宫吧。” 作者有话说: 诶嘿嘿,写了一个香喷喷的古言新预收,美艳少妇重金求子 《四时欢》 陆渊离家多年,回去的第一晚,嫡母就往他房里塞了一个娇娇柔柔的婢女。 婢女夜深方至,一把杨柳细腰,纤手轻衣, 昏黄烛光下映出小半张侧脸,如明珠皎皎,芙蓉含露, 天未明即走,春风一般无边无痕。 如此半月之后,陆渊终于在离开前一晚对她道:“等我回去之后便派人把你接来。” 婢女在他怀里小声应下,声如蚊讷。 结果等陆渊回去,欲寻来婢女先将她安定下来,却被告知她已经一场急病死了,空留无限遗憾。 不久病弱多年的兄长突然亡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