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稍稍润了润喉咙,对卫琼枝道:“你毕竟也算是为侯府救了急,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 卫琼枝后知后觉他看了自己的裙摆,也知道自己身上不干净,便有些尴尬地将裙子往后面扯了扯,本意是不想裴衍舟看见自己脏兮兮的,然而落在裴衍舟眼里,此举又甚是不雅。 卫琼枝还不忘回他一句:“世子请说。” 粗鄙之人想学那些文绉绉的话,裴衍舟差点笑出来。 “芳姨娘是个聪明人,我知你入府全倚靠着她,这倒也无可厚非,”裴衍舟语气淡淡,但接下来的话却比刀子还利,“但荣襄侯府是讲规矩的地方,不比你家从前在市井街巷,那些蛮气不妨收一收。” 母亲遇事有时甚是糊涂,就比如像卫琼枝这样的,领进来的时候就该教好她规矩才是,若就这么放任着让她和芳姨娘两姐妹胡来,即便生不出什么大的风浪,侯府也终究鸡犬不宁。 卫琼枝还不知道是早上自己和芳姨娘私下里的话已经惹了裴衍舟不快,见裴衍舟跟她说了这么多的话,便道不能怠慢,她又常被人说不够机灵,这回便忙着道:“我懂的,平时一定会守规矩。” 闻言,裴衍舟的手指捻着茶杯轻轻转了两下,接着却是眉目一凛,沉声道:“你是进来做妾的,妾有妾的规矩,不要被芳姨娘撺掇着野了心思,妄想那些从来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卫琼枝的双眼中透着茫然,她想点头,但最终还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你记住,妾就是妾,妻就是妻,你生下来的孩子也只会是庶出,不必再费什么心机,若以后出了事,我不会留情面。”裴衍舟一字一句说完,便抬手让她出去。 卫琼枝只觉他语气严苛,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或是他一开始就厌烦自己,倒也能说得通。 她转身出门又帮裴衍舟把门带上,在门外悄悄舒出一口气。 虽然她根本也不懂裴衍舟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总之是不好的话,看来以后还是要小心了。 卫琼枝低头看见自己裙摆上的泥土,无奈地咧开嘴笑了笑,裴衍舟看见她的裙子也不高兴,那以后就小心一些不要让他看见,至于不种这些花花草草,卫琼枝想都没有想过。 她仍过去系上围裳,又仔仔细细把裙摆等容易脏污的地方遮盖住,又重新侍弄起自己方才弄到一半的花草来。 听说荣襄侯府过冬时炭火不缺,还有地龙,那么她就不用担心花草们冬天会冻死了。 *** 入夜时,张妈妈又端来了和早上一模一样的汤药,说是以后一日两回,必须一顿不落,照例是盯着卫琼枝喝下,这才满意离开。 昨日在软塌上的事,卫琼枝想起来还是有点害怕,可是她又不敢说,也没人可说,只能在外面磨磨蹭蹭地,还去搬了两回花盆,等里头裴衍舟洗漱沐浴完了,红云来找人了,她才进去。 往里一看,裴衍舟今日倒没在软榻上。 白日里他和她说了那么些话,之后两人便也没再见过面,卫琼枝的晚饭也是在自己的耳房里吃的。 红云悄悄往卫琼枝腰上一推,自己便快步出去了,又只剩卫琼枝和裴衍舟两个人在屋子里。 卫琼枝进到内室,那床帐也没放下来,裴衍舟就躺在里面。 卫琼枝绞了两下自己的衣角,才过去对裴衍舟道:“妾来服侍世子睡下。” 然后她先是吹灭了床头几柜上燃着的蜡烛,又去为裴衍舟放下床帐,做完这些正打算离开,就听见帐子里头的裴衍舟道:“你这就走了?” 卫琼枝道:“我去外边那个软榻上睡。” “你以后就在里面的暖阁里睡,”裴衍舟撩开半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