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是梁州知府的私宅,因着清新雅致,太子来梁州后,就一直住在这里。 “爷,京城的信到了。” 听到福全的声音,太子方才从书案中抬起头,惯常清俊淡漠的脸终于浮出一个笑。 每隔几日京城的衙门都会来信询问梁州的情况,但此时福全面带笑容,显然来的不是那些公务文书。 果然,福全笑得奸佞,将书信摆在太子跟前:“是东宫的人送来的。” 太子拆了信,首先看到的是一幅画,说是画,上头只有一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和一些大小不一的墨点。 福全好奇地凑近了去看,却看得满头雾水:“小殿下这是画的什么?奴才怎么看不懂啊?” “元宝画的是他跟老头子一起钓鱼的场景,你看,这个圈是湖,这个画的是老头子,这个画的是他自己。” 福全听着太子的介绍,一面点头一面佩服。千岁爷不愧是人中龙凤,画成这样都能看得懂元宝殿下的深意。 拿掉第一页的画,便是一页苍劲有力的草书。 福全的眼睛一眯,疑惑地“嘶”了一声:“这是老公爷给爷的信?老公爷这手字可真是……”福全把话说到一半就噤声了 太子没有应声,默默将一页信纸扫完,末了露出一个冷笑。 “爷,老公爷说的这是什么事啊?”老安国公这一笔草书实在是太过潦草,哪怕是福全聚精会神,也没辨认出几个字。 “没什么,邀功罢了。”太子拿掉这一页纸,眉头微微一皱,“没了?” “奴才可没动这信,原样递到爷这儿来的,若是没了,就是没了。”福全当然知道千岁爷是在为什么烦恼。 “她就没递个话?” “没有什么话,”福全清了清嗓子,“奴才问了送信来的暗卫,说溶溶姑娘这阵子忙着呢,整日不是在家写话本子,就是出去赴宴赏花。” “她赴什么宴?”太子的语气明显凉了许多。 这女人,竟然连一个字都不带给他! 福全笑着回道:“溶溶姑娘自打去肃王府做客之后,结交了好几位朋友,特别是昭阳公主和安阳公主两位殿下跟她投缘的不得了,隔三差五的就邀请溶溶姑娘进宫做客。” 太子知道昭阳素来机敏,没想到一向老实的安阳和谨慎的肃王居然都忍不住动了。 其实巴结也好,不巴结也好,只要这些兄弟姐妹不搞事情,太子都不会亏待他们。不过,他们愿意哄着溶溶捧着溶溶,确实是件好事。那女人实在太胆小,跟着他们多走动,能壮一下胆量。 更何况,将来她名正言顺的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要面对无数的命妇贵女,且让她跟肃王妃、昭阳等人先学着些。 想到这里,太子在心里暗暗一叹。 她不是傻子,有她的狡黠和聪慧,唯一的问题就是总把人想得太好。 有人对她好一点,她立即就要十倍百倍地对人家好。 需要点醒她,警告她人心险恶吗? 太子唇角一扬,自嘲地一笑,她就是一只刺猬,他得护着她慢慢扔掉一身的刺,不要她永远活得小心翼翼。 眼见得差不多了,福全才道:“爷,除了信,东宫还有东西送过来。” 太子狠狠瞪了福全一眼,福全缩着脑袋,从门外的侍卫手里呈上来一个细长的白瓷瓶。 福全笑得坦然,是没有信也没有话啊,只是送了东西。 “这是什么?”太子盯了一眼。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