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抓就把他扔到屋子里了。 “你是……杨先生?”溶溶瞧着地上那人有点眼熟。 “是我,薛姑娘。”来人果然是杨佟,他尴尬地笑两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因屋子还没来得及打扫,地上全是灰,他这一蹭,把灰全蹭身上了。 春杏瞧他模样滑稽,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薛姑娘,我听人说你搬进来,我……我就想着看看你这边顺不顺当。” 这话倒是说得通,杨佟是经纪,这边房东和租客交房,来瞧瞧说得过去。新竹征询似地看向溶溶,溶溶道:“这是帮我找房子的经纪,杨先生。” 新竹挡在了溶溶身前,面无表情道:“原来是经纪,刚才多有得罪了。” “不妨事。”杨佟打量了新竹一眼,不知他是什么身份,但见新竹身上衣饰不差,气度也不差,顿时自惭形秽,说起话来更加底气不足,“薛姑娘,你这边无事就好,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那就恕不远送了。”溶溶不知该回些什么,只好点头。 杨佟走到门口,又退回来两步,对溶溶说:“我就住前头不远的垂柳巷,拐个角就到,姑娘若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杨经纪有心了,不过薛姑娘这边不缺人,有什么事我就帮她办了,用不着劳您的手。”新竹看起来客气,实则没给杨佟留一点颜面。 杨佟站在门口,脸一阵红一阵白,勉强对溶溶笑了笑,这才离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新竹说完,春杏也附和的点了点头。 溶溶当然也看得出杨佟那点心思,左右人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奸和盗都谈不上,不至于厌烦。此后新竹外出采买,留下春杏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溶溶无事可做,只能躺在榻上绣花,天色将晚时,才把这房子收拾妥当。 新竹待溶溶这边安置好才离开,回了侯府直奔谢元初的书房。 “世子,薛姑娘已经安顿好了。” “那地方怎么样?”谢元初放下手中的书简问道。 “地方还算干净,离大家也不远,只是人有些杂。”新竹道,“房东是个开绣坊的女老板,瞧着跟薛姑娘很投缘。我们收拾的时候,有个房屋经纪找上门来,看着对薛姑娘有点意思。” “溶溶那样惊人的相貌,少不了狂蜂浪蝶扑上去,”谢元初蹙眉,“这阵子你多盯着点,别出什么岔子。” “世子放心,有人盯着,咱们省了事。” “谁?”谢元初的神色顿时飞扬起来,虽然已经有了答案,却仍旧执着的问。 新竹当然知道主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很是配合的说:“躲在暗处没有露面,左右不是琉璃就是珍珠。” 谢元初眯了眯眼:“果真是上了心。溶溶这一走,他想做点什么倒是更方便了。” 新竹瞅了瞅谢元初的神色,心下也嘀咕开了。 做什么……太子殿下会偷摸做什么?不至于,不至于…… 第28章 搬离了侯府,溶溶的日子彻底清净了下来。 半月来,溶溶住在槐花巷养腿伤,恢复得很快,琉璃中间来过两次,仍是夜里来,查看一下脚伤、嘱咐几句就匆匆离开。春杏性子好又勤快,很快就与院子里的绣娘们熟络了,在外头听见什么新鲜的事,就跑回来跟溶溶说,倒也热闹。 绣坊的饭菜不差,但跟侯府比差远了,春杏常说吃不饱,好在她隔三差五的要回侯府给溶溶拿药丸,韩大娘会给她装一个大食盒,里面有糕饼有肉脯,能解解馋。 如此一想,赎身后的日子万事顺遂,唯一闹心的是,溶溶的哥嫂又来京城看了溶溶。 这两人素日好吃懒做的,脑子还够灵光,先是找去侯府,然后被人指路来了槐花巷。看着站在自己榻前的一男一女,溶溶只觉得一阵头疼。 “溶溶,你的伤怎么样了?不会落残疾吧?”薛大成问。 原主生得这样好,哥哥薛大成自然也是不差的,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正是因为这副好相貌,嫂子翠荷才会嫁给他。可惜这位哥哥不会种田也没什么头脑,拿着翠荷的嫁妆折腾小生意赔了个精光,后来爹娘死了,上有祖母要养,下有两个儿子要喂,家里的三亩薄田被卖得只剩下一亩,交给祖母捡来的孙子种,自己则带着老婆隔三差五来找在侯府当差的妹妹要钱。 上次溶溶把话说得绝,这回他们俩来,溶溶依旧板着脸。 薛大成虽然没出息,从前跟妹妹薛溶溶的关系其实不错,要不然原主不会一次又一次掏银子给他们。但现在妹妹并不是从前的妹妹,薛大成纵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对着溶溶冰冷的脸,真是一句都说不出。 “妹子,你住这地方租金贵不贵?”薛大成干巴巴的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