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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待一切办妥,春桃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本还打算让她好好休息,可萧翊坐在外间发了话:“梳洗妥当,随孤入宫。”

    春桃一怔,忙叹了口气,谨慎地扶方柔坐起,她知晓萧翊在等,于是手势很快,方柔任她摆弄,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致。

    好不容易总算落定,那些药膏也逐渐发挥作用,她身上的痛楚几乎不察。

    方柔总算能迈开步子走路,因方才喝了汤药,嗓子也有好转,现在能开始小声说些话。

    她走到外间,萧翊气定神闲喝着茶,抬眸一瞥,她耳畔空荡荡的,叫他不悦。

    他朝她伸出手,方柔会意,不再作无谓而可笑的反抗,慢慢地走过去。

    萧翊将她拉坐在腿上,他现在已不会再有任何顾忌,他想要与她亲昵,无时无刻,心中所想于是随心所为。

    他拿起手边的盒子,方柔瞧了一眼,是被送到将军府的那对玛瑙坠子。

    她微怔,霎时间想到了裴昭。

    可面上不敢表露,只牢牢盯着那空盒子,任萧翊将那坠子按进了她的耳垂。

    裴昭现下如何了?他被带去了何处,那所谓的流放,可还有转机?方柔甚至有了交换妥协的念头,哪怕她一辈子被关在王府,伏低在萧翊袍下,她只求换裴昭的自由清白。

    一切皆因她而起,糊涂、愚蠢、天真……无论怎么怪她都好,可裴昭何其无辜。

    威风凛凛的云尉大将军,而今竟因卷入场意外邂逅,被斥为乱臣贼子,方柔想不明白,难道只因她求到他的帐下,所以才导致了这样大的祸事?

    如此说来,她真是害人不浅,今后也只会生活在无尽的自责与歉疚当中。

    她怔然若失,被萧翊拉紧了手腕,坐上了宁王府的马车。

    萧翊一路并未与她言语,阴沉着脸,似乎别有所思。他当然知晓,方柔打从见着那对坠子起,心里又装满了裴昭一人。

    她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掩盖不自然的小动作,怎可能逃脱他的眼睛。

    她在担忧裴昭的前程,在记挂裴昭的安危,哪怕她今早那样痛苦地求.,饶,哭得泪眼婆娑,求他别再折.磨她,细声尖.叫着挣.扎,像要穿不上气那般脸色.,潮,.红,意识混沌,不断喊着阿翊。

    的确,她终于肯松口了,求生是本能,她知晓怎样做可以让自己好受些,萧翊求得所想,可听进耳朵里却只觉全是违心的假话。

    他这样极尽可能地占侑,可还是没能叫她屈.服,没能让她把心里第二个男人的身影换下去。

    一路到了乾康宫,方柔魂不守舍,直到二人的步子停住。

    她先前只来过皇宫两回,都是因苏承茹召见,旁的地方并没去过。她的手一直被萧翊紧握着,方柔觉得古怪,萧翊对她的钳制有些不讲道理。

    她如今,还能跑去何处?

    她的软肋又多出一根,而他已是万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如他所言,他现下已没有了顾忌,真正做到只手遮天,比以前更加不可违抗。

    入得乾康宫,院内的下人向萧翊问安,何沉候在殿门外,没看方柔,只朝萧翊行礼:“陛下已转醒。”

    萧翊颔首,旁若无人般拉着方柔进了殿内。

    几名老太医候在屏风前,见着萧翊,忙行礼回禀:“殿下,新拟的药方总算有了成效。陛下现已安定神思,没有大碍。只是这病实在古怪,人虽有意识,可不能言语不能动作,只怕完全恢复还需些时日。”

    萧翊轻声应答,挥退左右,又领着方柔绕过屏风。

    方柔低垂着头,先见着了一张金纹禅椅,再是那张硕大的龙.床。皇帝正静躺在上,察觉来人,果真没有动作,只是眼眸吃力地往这边转过来。

    随后,方柔听见一阵剧.烈的低呜,她讶然地抬起头,一时间将所有礼数抛之脑后。

    皇帝不能言语,嘴巴张不开,轻轻颤动着,那声音是从喉腔震出来的,像是某种受了重伤的野兽发出的呜咽,声调里满是愤然。

    直到现在,萧翊才松开手,可也没让方柔擅动,“坐下。”

    他瞥了眼那张椅子,方柔走上前坐好,轻轻地倚着扶手,姿态很拘束。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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