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次太傅府,那回跟我大哥哥去读书,倒巧遇见了裴将军。” 方柔轻声笑:“将军说他小时候顽劣,总也静不下心来,由此才投笔从戎。” 秦兰贞掩嘴:“倒没说假话,那日我可瞧见他爬树上替苏二姑娘取纸鸢,差些摔落下地,后来被太傅大人打手板,看着都疼,他一声也不吭。” “将军可没与我说过此事,日后可得仔细问问。”方柔佯作很在意那般,忽而鼓起小脸,惹得沈清清和秦兰贞都笑起来。 苏玉茹此时换好鞋袜,正好从偏房出来,甫一听得这句,竟笑道:“我与弈宣可身明心白,不存苟且。我只拿他当兄长,那纸鸢也是被丫鬟放飞挂上树的,我说了不要紧,他非得自告奋勇才惹了罚。” 说话间人已走上前,侧眸望了眼忍不住笑意的方柔,玩心起来:“大将军实在生猛,是么?” 她挤眉弄眼地望着方柔,这话只教沈清清和秦兰贞一怔,旋即想起了前些日子流传出来的坊间逸闻,知晓苏玉茹有意调侃。 方柔俏脸一红,心下着急竟脱口而出:“我与将军还未、未……”话到一半才觉不妥,她即刻止了话头,在三人惊疑的神色里垂下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苏姑娘既喊我一声兄长,怎还故意戏弄你阿嫂?”裴昭的声音忽然自后传来,方柔喜从心起,忙抬眸望过去,步子已不自觉朝他迈出。 人才走到裴昭身边,他已自然而然地拉过方柔的手,此举又惹得秦兰贞和沈清清低笑调侃,裴昭倒没露怯。 苏玉茹惯来语不惊人死不休:“兄长人前冷静自持,人后行径孟浪,怎还不让人说?” 她说着,手指轻抬,有意无意地放在领口,别有所指地望向方柔。 方柔脸色绯红,藏在白绒之后更显娇俏,还不待二人回驳,门廊之后有人走下木梯,发出了些声响。 众人循声望去,李明铮的声音先露了相:“裴将军年轻气盛,把持不住也是常事,怎又谈得上孟浪。” 他这话说得不清不楚,面上像在替二人开脱,言辞里却像在贬低二人不雅。 秦兰贞一时没领悟,倒笑着朝他走去,脸上露着姑娘家见着心上人特有的欢欣美满。 紧跟着,方柔瞥见那月色长袍出现在木梯之后,她心底一沉,忙别过了脸,身子朝裴昭后边躲了躲。 萧翊目不斜视地踏下木梯,并未跟话,他独自走到门廊另一侧远望冰湖。 沈清清守礼地跟了过去,福身行礼,低眉顺眼的模样像极了方柔当初被困王府那般。 萧翊轻轻应声,没旁的言语,似乎对此间一切毫无兴致。 这边的热闹散去,裴昭轻握着方柔的手,将她牵至门廊的角落,两人对视一笑,此时无声胜有声。 大雪渐停了,花园之中白茫一片,雪景极为夺目。 有不少朝臣兴致好,纷纷携妻外出踏雪,湖畔一时起了热闹人声,帝后携手登上二楼凭栏,相识而笑,这一幕实在琴瑟和睦,众人只得不住心叹。 裴昭的手很暖,方柔被他握着,心底只觉说不出的知足美满。 “小小想去踏雪么?”他瞧出方柔眸子里的期盼,主动开口相邀。 方柔意外地望向他,眼里却充满了憧憬。 裴昭低笑:“臣子们随圣上前来行宫一是议事,二是同行避寒赏雪,没那样多礼数讲究。” 他顿了顿,又说:“你瞧,苏姑娘和秦姑娘都去了赏花,咱们也无需担忧。” 方柔便笑着点了点头,“阿弈随我一同去。” 裴昭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旋即牵着她出了门廊。 年纪稍长的朝臣已随帝后登上二楼观景,他们年事已高,身子自然经不得折腾,只瞧着年轻人英姿勃发,心中也无限感慨。 李明铮与秦兰贞过了明路,自然想方设法要独处相伴,两人没入梅花林后,不知去向。 苏玉茹那抹黛色斗篷在雪中极抢眼,方柔先前还以为她在独自赏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