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搬回城中,与师兄和阿嫂同住,日后再找门营生,就这样踏踏实实把日子过好。 裴昭每日都会到何观南的帐中找她,两人同坐说说话,他有时也打下手帮忙,过后便带她到大帐一同吃饭。 这日他来得早,正巧遇到风沙天气演武提早收兵,回了大营便迫不及待来到何观南门前。 帐内没人,何观南带着徒弟进了山,方柔正蹲下身子分拣药材,裴昭手脚轻,在她后边探过身,冷不防问:“小小,怎么了?” 她吓了一跳,低声惊呼,猛拍着心口站起身:“裴将军,你、你!” 支支吾吾半晌缓不过气来,后半截话就吞回了肚子里。 她一叹,这便在桌前坐下,翻了两个杯子倒茶,“你今日不忙么?” 裴昭自然地随她一同坐好,举杯道谢:“今日遇着风沙,怕生枝节。”顿了顿,又笑,“正巧有空闲,我带你去城里吃新馆子,好么?” 方柔放下杯子,抿着嘴:“吃厌了。” 裴昭一笑:“还未吃过便说厌了?” 方柔耸耸肩:“我惦记阿嫂做的菜,那才是好吃呢。” 裴昭便站起身,又拉过她,径直出了帐篷。 “怎么了?”方柔跟在身后问,步子却没停。 裴昭望着她笑:“这个点入城,差不多赶上吃饭,希望阿嫂与你心有灵犀,能给我也留口饭食。” 方柔噗嗤一声忍不住笑意,快走几步跟上他,二人并肩朝外走。 张成素的声音忽而飘近:“将军!京都急报。” 他几步跑上前来,手里扬着一封书函,脸色不太好。 裴昭正色,接过信纸低头看,嘴里问:“何时送到的?” 张成素神色古怪地望了方柔一眼,清了清嗓子:“今晨送到,大军外出演武,正巧错开了。我也是刚回大帐才拆开书函。” 方柔好奇地望着裴昭,低声问道:“裴将军,你有公务在身,不如我们改日再去吧?” 裴昭将那信纸一折塞进腰封,“无妨,正好此事也需与你兄嫂商议裁定。” 方柔一怔,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裴昭低声:“圣上命我们回京,成礼完婚。” “回京?”谢镜颐初一听得裴昭所言,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语调上扬,恨不得整条街的人都听见那般。 沈映萝忙按住他的胳膊,将他猛地拽下重新坐好。 “你且听裴将军把话说完!”她将筷子一放,给谢镜颐面前推杯子。 裴昭感激地望了沈映萝一眼,面前的碗筷纹丝未动,倒是坐在一旁的方柔一口半口慢慢吃着,并没打算说话。 他正色:“谢大侠,弈宣以性命担保,我与小小成婚之后一日不停,即刻将她毫发无损地带回丘城见你。” 谢镜颐急得满头是汗:“京城、京城!那可不是好去处,龙潭虎穴焉能擅闯!他们可是亲兄弟,你怎知皇帝跟那狗贼不是串通一气,就琢磨着将你们骗回去好生折磨?” 裴昭一笑:“谢大侠多虑了,圣上向来仁爱宽厚,处事公正讲理。若非真心答允我奏疏所请,哪还需要作戏,一道圣旨已足以令我不得抗命。” 沈映萝按着谢镜颐,接话道:“我倒觉着,你们二人回京成婚甚好。” 谢镜颐瞪大眼睛望着夫人,一个“你”字还未出口,只听她继续:“众目睽睽之下,京城有头面的都瞧清楚了将军夫人的模样,亲眼见证你们明媒正娶,萧翊还能如何反天不成?” “就是要做个姿态,好教他彻底死了这条心,咱们才能真正过上安生日子!” 裴昭点头:“阿嫂所言极是。若只请了圣命,却未大张旗鼓地告知于众,始终存着些侥幸。” 沈映萝笑:“既然婚约正大光明,那咱们也磊落大方地回去风光操办。怎么?以我们小小的品貌,还嫁不成大将军么?” 方柔一时窘迫,咬在嘴里的饭菜没来得及吞咽,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