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笑了,但人看着却有些疲惫。一瞬间的心疼爬上卢以清的心头?,她抚过柳安的发丝,“不难过了。” “没有难过。”柳安回。 “嗯,没有难过。”卢以清还是柔声的说着,“从前父亲会同我讲许多道理,讲的最多的便?是要可怜天下人。你说说他一个混迹官场多年的人,为何会同我说这?样的话?” “为何?”柳安问?。 卢以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他知道我这?一生定会被?人护着?”那时候姐姐已?经进宫做了皇后,或许父亲真的希望好好护着她这?个小女儿。 柳安不明白夫人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我如今被?夫君护的很好,说明夫君和父亲一样厉害。”卢以清道。这?话她并未掺假,甚至柳安的性格更适合在?朝中为官。 柳安牵上卢以清的手,“我只想和夫人一起回永州。” 听到?这?话,卢以清鼻尖发酸,却还是忍住了头?绪。柳安也不过二十几岁,就已?经在?这?官场周旋多年。是卢家连累了他。 卢以清只觉得是卢相连累了柳安,但她不知道,十三年前,是卢家给柳安了一条新的命。更不知道,她以为那些永不会过去的深仇大怨,在?柳安身上重?复了上演了两遍。一次,他年少?无知,看着亲人死去。一次,他无力反抗,藏下卢以清一人。 他早就累了,早就想要离开长安了。 “会的,有朝一日我们会一起回永州。”卢以清笑着说。她终于看见柳安嘴角现出一抹笑意。 两人十指紧扣,走去用膳。 身后被?锁的院子里早已?春意萌生,枝丫疯长,无人打理。但若是推门而入,会发现此?中景象要比外面更美。 只是这?些景象,他们即便?是见了,可能?也无心欣赏。 …… 众多首饰摆在?面前,皇后大眼扫去,却看上了一副不起眼的耳坠。 嬷嬷顺着皇后的目光落在?那副耳坠上,迟迟没有落手。 “娘娘今日应当佩戴华丽的首饰。”嬷嬷提醒道。 皇后稍抬眼,稳着慢慢转头?,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十二只步摇并没有因为他转头?而晃动。 “还要怎么华丽呢?”皇后道。 端庄是所有人给皇后刻下的规矩,平日里已?经够端庄了,如今这?华丽的步摇又来摆了一道难题。倒也不算难题,对皇后来说,这?是最习以为常的事?。 老嬷嬷从中又选了一对耳坠,其上的两个珠子能?将人的耳朵压坠一般。 “就这?个吧。”皇后道。 皇后心中叹气,她厌烦这?样的场合,既要端庄又要艳压群芳。可那些正在?年华时期的小娘子们,哪里是她能?压过风头?的,也难为了那些官妇,有着争奇斗艳的心思却还不能?张扬。不过……有贵妃娘娘在?,她也倒不必想着艳压群芳。 “外面都准备好了吗?”皇后伸手托着左侧的耳坠,确实是耳朵疼。 “都准备好了,就等官妇们来了。”老嬷嬷道。 皇后展了展紧锁的眉头?,“今日紧盯着些。” “是。” 皇后扶着老嬷嬷起身,刚走出门外,刚好瞧见小太监在?削剪枝丫,她顿时心生不快,“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