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行紧了紧自己的外套,抬脚往添越后面停着的那辆出租车走了过去。 “师傅,载人吗?”他叩了叩车窗,等着出租车司机将窗户降下来。 出租车师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车窗外的男人虽然脸黑得吓人,但骨子里那份卓然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这是个大客户,师傅降下车窗,饱经风霜的脸上洋溢着热情,“帅哥您去哪啊?” 白朔行顿了一下。 他看见微博热搜的时候脑子一热就买了最近的这趟航班跑到北城来,但实际上如果不是白郁声主动跑到他眼前的话,他根本不知道白郁声与沈知言他们两个在哪。 “呃……您稍等。” 出租车司机探着脑袋看了一眼路边指示牌,“哎,那您可得快一些,这边限停两分钟哈!” 白朔行直起身,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舟车劳顿,他本来就已经有些累了,眼眶里也泛上了几丝红血丝,他转过身,看到了依靠在纯黑添越边上打着哈欠的白郁声,颇有些恼。 “白郁声。” “哎,来啦,哥您说。” “地址。” 白郁声打开出租车后门,率先钻了进去,在靠近右门的地方乖乖坐了下来,“师傅,市美术馆,谢谢您。” 白朔行:…… 他抬起腕表看了一眼,距离这辆车在这停靠已经接近两分钟,左右等不到其他出租车,他也不磨蹭了,跟在白郁声后门抬脚上了车。 —— 这会儿是下午刚好开工的时间,机场高架上没什么车,一路畅通,路边没什么植物,就算偶尔见到不高的灌木,叶子也差不多掉干净了,冬日的北城,看上去有些空寂。 车内外的温度差凝在车窗上,雾蒙蒙地一片,边角渗着细小的水珠。 白郁声闲着无聊,在玻璃窗上滑了一个猪脑袋,旁边配字bsx。 被画成猪的本人支着脑袋,完全没有要管白郁声的意思,他闭目养神,眉眼间尽是疲惫。 “说说吧,你和你那位相好的事情。” 他话还没有说完,白郁声就掏出她自己的蓝牙耳机,对着他的耳孔就塞了进去。 “自己听。” 沈知言的声音本来就很有辨识度,再加上他在正式场合讲话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带上一点之前在北城生活时潜移默化的强调,平仄有序,娓娓道来的时候有一股说不出的沉静感。 “大家都知道,我并不是北城人,我从小在临夏长大,白郁声是我的邻居小姑娘,从我四岁开始,第一次认识这个小姑娘,到十八岁意识到自己原来对她的感情叫做喜欢,到如今二十六岁我终于有机会,将她介绍给你们所有人,人生大半载,并不是网络上几句师生龌龊关系就能否定我的所有爱意,诚然,在白郁声尚且在校就读的阶段我任职临夏美院的代课教师,确实是我思虑不周,此次画展结束,我会辞去学校工作,维护正常的教学秩序……” “关于我与裴小姐的事情,因为父母工作关系,我被我爷爷沈林生接到北城进行生活与学习,在高中的时候才与裴小姐相识,裴家与我爷爷沈林生交好,裴小姐也会经常来拜访我爷爷,几年前的那几张照片确实如同裴小姐当年所说,是有人恶意借位拍摄,沈裴两家已经联姻更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出国进修,也只是为了避免当年网络上的流言蜚语影响到我的家人,影响到裴小姐未来的演绎生涯,更是为了避免因为我个人因素而可能对我爱人带去的负面影响……” “我只是一个艺术家,原本对于这些无中生有的谣言我完全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安心创作,大可以像之前一样做好公关,再出国进修一段时间,但是这一次我并不想这样,涉及到我爱人的声誉与未来,我认为不能就此姑息,我会就这次谣言源头的账号进行上诉……” “我希望媒体与个人能够将重点放在我的画作,而不是放在过度关注我的私生活上面……” “笔墨丹青,是为了创作,是为了抒发胸臆,并不是为了染黑一个人的清白,甚至成为恶意攻击他人的利剑。” “我总是会想,白郁声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是无边暗夜中的灯火,是贫瘠荒漠中的一眼甘泉,总觉得这些比较俗套,所以我拿起笔开始作画,想她的时候就会画一副,也许当时无关风月,但如今我蓦然回头……” 沈知言抬手,指尖正对的方向是画展宣传广告上大大的【遇·生】两个字,字是他亲笔写的,苍劲遒挺。 “她是我笔下世间万物的归属与灵魂,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