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工具,绕到学校人烟比较稀少的小北门,等着沈知言来接自己。 依旧是那辆白云石卡宴,车库里这么多车,偏偏就喜欢这辆,开不腻似的。 环视四周,确认没什么人,上车,系好安全带,一气呵成。 车轮开始缓缓滚动,朝着梧桐苑的方向开了出去。 车厢内一片寂静。 白郁声习惯性地连上蓝牙,调出了每日三十首量身定做的歌单,慵懒舒缓的节奏蓝调在车厢内缓缓流淌。 “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如果你说认识的话,我们打小就认识吧,如果你指的是今天答辩现场我说的话,大概,是在五六年前吧,算日子,应该是在你刚出国那段时间。” 白郁声没有等沈知言有所反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 其实白郁声什么都记得,包括之前宋允与白洪明与她讲的事情。 沈知言以前一直住在白家隔壁的别墅里,一直到他被沈林生接去北城的那一年。 只是她不理解,为什么再次见面的时候沈知言不愿意承认之前与自己认识,她固执地去向自己的父亲,向宋允求证当年隔壁哪个男孩确实就是沈知言,谁都给了一个确切的答案,唯独沈知言。 白郁声看上去没心没肺的,但心思比谁都细腻,在家人面前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父亲与哥哥的事业。 白洪明年年都是如此,生意上面一忙起来就是几个国家到处飞,没有一刻闲下来的时候,白朔行飞往美国进修,后定居沪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偌大的别墅里只亮着白郁声房间的那一盏灯。 她不喜欢自己的房间过大,因为房间小了,她才有安全感,就像小孩固执地相信一切鬼怪都不会伤害被窝里的人一样,她相信只有在小屋子里才不会被伤害。 虽然宋允偶尔也会跑到白郁声家里玩,但是热闹了一天,总归有散场的时候。 那段时间的夜晚唯一能给她慰藉的只有屋子飘窗的正对面同样孤零零亮着灯的屋子,以及她坐在飘窗上就能一眼看到对面邻居家的沈知言。 他每天的行踪似乎被他自己给固定了下来,不用上课的时候便是房间与室外的石桌两点一线。 早上抱过来的一沓宣纸,到了晚上一定会被耗光。 两个孤独的灵魂从来没有正面相遇,白郁声也失去了小时候那样攀爬上树干对着邻居大哥哥调笑的勇气,甚至在失去母亲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困在茧房里。 她就掐着每天的时间,坐在飘窗上,陪着隔壁男孩创作。 甚至她也开始学习创作,在与沈知言后花园石桌相对的地方也架了一张书桌,学着沈知言的样子,在宣纸上画了一副又一副的画。 也开始重新学着小时候那个样子,把自己画完的作品揉成一团,从墙后面丢过去。 对此宋允总是持不解态度。 “我说你小时候丢一丢就差不多了,你就真不怕隔壁追过来给你臭骂一顿啊。” 白郁声抬头看了他一眼,咬着下嘴唇,又画完了一幅画往墙后丢了过去。 一开始只是她的单向行为,对过去的作品就好像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能在自家别墅门口捡到几张画技高超的中国画成品图,连带着几张显然是揉皱之后又被人小心翼翼地展平,最后用朱砂笔点出每一处需要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