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增添了不少东西,日常用品不说,就是原主的房间里,那棉花做的被毯,还有冬日里盖的棉花厚被,也得花上一些钱。而这些钱,并不是矿山里的工钱能买得起的,都是靠应燃私下打猎换的。 应燃白日里要在矿山上工,晚上也时不时的要加工,他私下打猎的时间就是不加工的晚上,他一手一脚被废了,打猎也非常的辛苦。且每回能平安的回来,足见手脚没有出事前,他的功夫有多好。这样的人,他的战场不应该是在矿山里。 在宁婉的记忆里,原主要东西了,只会像应燃伸手要,从来不会管他会怎么样。而应燃,也从来都是沉默的给了。他大概是想换回原主对孩子的一丝照顾。 可惜,原主是个薄情的。 宁婉把应麟抱到床上,又把今天新买棉布做的里衣里裤给他穿上,虽然新买的衣服没有洗过,但是也比他原来的衣服干净。穿好后,宁婉道:“乖乖在床上睡觉,不要下来,我去给你哥哥洗澡。”说着,还拍拍他的小屁股。没办法,换上新衣服,在床上打滚的小朋友真是太可爱啦。 “娘,我乖乖听话哦。”应麟继续滚来滚去。娘的床软软的,好舒服,他想一直睡在这里。 “真乖。”宁婉夸了他一下就出去了。 外面,应麒已经应麟的洗澡水倒了,就倒在屋檐下,看到婶婶出来,他拘谨的看着婶婶。 宁婉道:“应麒你先把衣服脱了,我去里面兑水。” 应麒看着婶婶拎着水桶进了厨房的背影,眼眸中有些迷糊,他很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婶婶今天会给他们晚饭吃,还给他们洗澡。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他知道不能违背婶婶,对他和弟弟并没有好处,所以他麻利的把衣服脱了,至于裤子,他不脱的。 等宁婉拎着兑好的水出来,就看见应麒有些拘谨的站在洗衣盆边,双手有些不自在的抓着裤子。 “婶婶?”应麒赤着脚,勾了勾脚趾。 宁婉见他没脱裤子,也知道六岁的小朋友自己认为是大朋友了,肯定害羞。所以宁婉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道:“应麒,你坐进盆里,我给你搓身体。” 应麒犹豫了一下:“婶婶,我……我可以自己洗。”他说的小声,怕婶婶生气。 宁婉对他笑了笑,又指了指屋檐下的应麟洗出来的泥:“那应麒自己能洗出这些泥土吗?” 应麒看着应麟洗出来的东西,小脸蛋红了,他有些羞涩的道:“那……那麻烦婶婶了。”随着他的话落,温热的水淋到了他的身上,而婶婶的手,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应麒一直以为,婶婶的手是无情的、残忍的,因为她对弟弟一点都不好。可奇异的,那把温水摸到他身上的手,非常的轻柔,那为他搓去身上泥巴的手,虽然有力,却一点都不同。就像是……娘的手。 应麒是记得娘的,他父亲在他出生没多久就上了战场,后来没有回来。娘亲是在为父亲守了三年后改嫁的那个时候,也就是去年年初,那个时候他已经五岁了,虽然也记住了娘。祖母和姨祖母说,娘能为父亲守了三年多,她是个好女人,叫他不要记恨他。其实他并不太懂记恨这个词,不过他不怪娘的,因为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回去了娘,虽然娘没有和他住一起了,但是经常叫人送做好的衣服鞋子给他,也会来看他。 只不过,离开京城那天,他没有见到娘。他隐约觉得,他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娘了。 应麒背对着宁婉,一双瘦的凹进去的眼睛慢慢的红了。接着,他轻声的抽泣了起来。他不想哭的,可是他忍不住。 宁婉给应麒搓背的手一僵,关心的问:“是不是我搓的太用力,弄疼了你?” 应麒赶忙摇头,哽咽着声音道:“没有,我没有,我不疼的。” “那你怎么哭了?”宁婉继续柔声问。 应麒自认为是个大孩子了,要照顾弟弟、保护弟弟,可是这这会儿的他,又觉得特别脆弱,大概是今天的婶婶太美好了,让他忍不住倾诉了起来:“我想我娘了。” 这话让宁婉不知道怎么说,她有原主的记忆,自然也知道应麒娘的情况。她想了想,摸摸应麒的头道:“你娘肯定也在家里想着你,所以你要好好的,长得壮壮的,这样等有一天见到了你娘,她才不会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