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婳的挑衅,她气极反笑:“三娘,你要知道,投胎也是一门本事。” 张婳一怔,怒道:“不知羞耻!” 听到如此辱骂,姬瑶的怒意再难压制,想要刀人的心蠢蠢欲动。 正要厉声呵斥,一道沉重的声线自殿外响起,急躁到已经破音—— “你放肆!” 姬瑶循声看去,只见安国公急匆匆进来,风尘仆仆,叩倒在她面前,颤声道:“陛下,小女受情所困,已经失心疯了,还请陛下念在我一家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她吧!” 安国公咚一声磕在地屏上,迟迟不敢起身。 昨晚他就将张婳关在房中,怕她借着围猎与秦瑨相见,惹出不必要的乱子,谁曾想张婳竟然偷跑出去,等他发现,即刻往骊山这边赶。 刚到行宫,安国公就听他家四娘说,自家姐姐冒雨求见天颜,立时觉得不妙。 他壮着胆子进入大殿,立马就听见张婳不要命的恶言,吓的他三魂丢了俩。 眼见年迈的父亲如此卑微,张婳嚣张的气焰委顿了七分,心虚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话音落地,安国公迅速起身,一巴掌打在张婳脸上。 啪—— 一声脆响过后,张婳半边脸都红了,眼眶立时泛起盈热:“父亲……” 安国公声嘶力竭的吼道:“孽子!你给我闭嘴!你想让我们全家都死吗?” 在朝中,他是个爱极了脸面的人,谁曾想却生了一个不争气的女儿,明明是勛贵之家,却为了儿女情长疯魔成这样,落人口实,委实让他生不如死。 这些年的光景闪现在脑海中,安国公倍感寒心,跪地长呼:“陛下啊……” 殿内安静下来,只有安国公近乎崩溃的哀泣声。 张婳见年迈的父亲这般痛苦,心头五味陈杂,饶是不甘心,却还是捂着脸跪在地上,噤声不敢再言。 姬瑶端详着父女二人,看戏一般:“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安国公,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吧?” 安国公粗声哽咽:“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你根本不明白!”姬瑶遽然变脸,一声厉喝吓的父女二人皆是一颤:“先前你向朕请婚的时候,是不是说过宣平侯和张三娘两情相悦这句话,你这是欺君之罪!你女儿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委实让朕失望!” “老臣该死!” 安国公重重叩首,咚咚的声音,一下下磕在张婳心里。 姬瑶向来不是吃气的性子,本以为能好言相劝,谁知张婳是个是非不分的,竟敢对她出言不逊! 现在想想,她又不是菩萨,普度不了众生。 这对父女蔑视皇权,自然要用皇权来惩戒! 姬瑶越想越气,扶着宝椅起身,眉眼浸满寒霜,冷声吩咐:“大监,把内行司今早呈上的密折拿过来。” “是。” 眼见陛下要动真格,徐德海立时觉得气畅,趾高气昂的走进偏殿,寻了一沓明黄密折出来。 姬瑶在里面翻了翻,很快找出安国公的署名,啪一声砸在安国公头上。 “自己看看吧!” 安国公只瞟一眼,所剩的一魂也飞了。 明黄底子,螭龙环绕,上坠火漆,这是可以让人坠入深渊的请柬。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