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 不过很快,他就压住自己的惊惶,想着京兆尹也是人,也该懂的在皇城脚下做人的道理,更要懂的做官的道理。 他哥可是二皇子的人,得罪他便是得罪他哥,往上说,与得罪二皇子有什么区别? 陈越江重新变得淡定,笑着迎上去:“见过大人……” 京兆尹瞥了他一眼。 县官忙不迭从上方跑下来,请京兆尹上去坐着,心中高兴不已。 余下的,可就没他什么事了。 两边的人先是互相陈辞,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不过这回陈越江那小厮都态度大变,先前时候还嚣张得意,现在当着京兆尹的面哭天抹泪,好似他们才受了好大的冤屈。 看得赵咏生老高一个汉子满心憋火,还无力可使。 他也想学这厮不要脸的叫惨抹泪,憋了半晌也没能憋出半点泪水来。 只能咬牙瞪那小厮一眼,跪着冲京兆尹叫:“大人!这些都是他编造的谎话!我们家在京城经营多年,京城中多少新奇玩意儿均是咱们家铺子造出来头一个卖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无端端冒出个仿造咱们的还倒打一耙,大人明鉴啊!” 京兆尹心中还在琢磨是谁叫人请他过来。 闻言瞧了唐鑫坊掌柜与赵咏生好几眼。 他自然是晓得京城中这么些年出的时新玩意儿都是谁家的,可凡事需要证据,自家人空口白牙的话是做不得数的。 他摆手让人将唐鑫坊押着的人证带上前来,那接头人视线余光去瞧陈越江,努力给他使眼色,看了又看,可惜陈越江不懂他的意思,还当是此人到了这关头,想要额外好处。 他心中不爽快,瞥了两眼不着痕迹的点头。 要好处便要吧,这样的关头,别给他露了馅就行。 主仆二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了半晌眼色,接头人以为陈越江是懂了他的意思,在堂前跪好后立马开始认罪哭嚎,一五一十的交代。 当然,他交代的时候也会挑拣着点细节隐匿不说,说辞也均是避重就轻,至于放火那事,彼时他已经被捉住绑起来,未参与,不知情,京兆尹一再询问,他都说不知道。 那头陈越江闻言,却是脸色骤变,心中怒不可遏! 这厮竟然反水! 他立刻瞪了自家小厮一眼。 小厮叫唤起来:“大人!这是胡说!此人确实是咱们家的长工不假,可他早在半月前犯了错处,被赶出府,谁想到此时竟然胡乱攀咬!实在是忘恩负义,可恶至极!” 接头人简直呆了。 赵咏生也呆了,想不到这人竟然脸皮这样厚,谎话信手拈来,现场便编上了! 他忙不迭的堆证物,拉着掌柜跟店小二们一道作证。 那小厮口舌极灵活,东扯西拉,总能找到点空子让他狡辩。 到了后头,说得赵咏生都开始怀疑,他们家的自鸣钟是他们家少爷钻研出来的——如果他不是亲自跟着他爹捉住柱头的话。 柱头那狗怂家伙跪着,被赵咏生气不过踢了两脚,也只是抬头四处打量了几眼,死活是不说话了。 他不认识沈禾,也不晓得接头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眼下见陈越江他们占了上风,就觉得自己还是不说话的好。 反正事儿已经做了,他现在说话也没用,不说话,到时候坐着的那大人说不定还愿意搭手捞他一把呢。 不不不,应当是一准儿会捞他。 他手里可是有着把柄呢! 京兆尹看得眉头直皱。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