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知奴才替宸妃娘娘清查这案,再呈报陛下,奴才会如何吗。” 夏辰安摇头,倏尔又点点头。 两眼炯炯有神:“黎常侍会失君心、会受罚,日后会迁任不顺。若父皇执意让母妃为太子哥哥填埋声誉、将此事化了,您会受累而死。” 他指尖绞了绞衣袖,这样下场... ...任谁也不可能答应。 黎至点头,松口:“大差不差。那殿下明知奴才是这般前景,您觉得我因何才会答应你?奴才享不到一丝好,这笔买卖划不算。” 夏辰安脸色青白,眼下出现急色,像他是唯一一根将要扯不住的浮萍。 急急且认真张口:“若常侍这次冒险救母妃,本王他日之藩,会求父皇请你随行,届时本王拨你两城做谢礼。” 黎至神色一顿,目光稳稳落他身上。 两城? 见他目光落来,夏辰安又呼口气。 盯紧黎至眼睛以示诚心:“若这次没有救出,你的恩情本王也会记得,宫内迁任不利,你便可随本王之藩,我许你家宅钱帛,奉赡你为老。” “若你受母妃牵累而亡,本王会亲自为您供香一辈子,年年墓祭。待我长成,你黎家所有尸骨本王会带走,受我子孙吊祭。” “这样,黎常侍觉得够吗。” 黎至憾然,神色淀重地看他,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他小小年纪便能将前后算计清白,拿捏人心人性,这般长大该是何等模样。 黎至摇头,落音声调沉稳:“殿下,恫之以权势,诱之以名利,非君御下所行,您不可为此道。为君者,以权势名利诱臣下,他日亦可为此背叛。” “您学偏了,您该去陛下面前为自己求位老师,好好习君子之道。” 夏辰安一把握住他的手,却因手小,只堪堪握住了黎至两根手指。 黎至怔愣垂眸。 “眼下本王只希望奉母而安,君子行与君子不行本王顾不上。只问这样,黎常侍应否。” 小孩子怎么沉稳都是性急。 黎至好一会儿顿漠,笑笑:“奴才不需要那些,但我想求殿下一事。” 求?他无权无势,能求什么。 夏辰安看他,嗫嚅:“常侍请说。” 黎至抬起掌:“奴才求殿下他日给奴才留一条性命。” 是打算击掌为誓。 夏辰安谨慎他这个举动:“本王不懂黎常侍这是什么意思。” 他笑笑:“殿下不用懂,您应了,奴才这回便是拼死,也会替殿下将娘娘救出。” 夏辰安明知有诡,却探不出分毫来。 看着他的掌心一动不动,熟思审处。 “殿下别无选择,且奴才只为自己来日讨上一命,这不比殿下方才提的那些简单?” 见他彷徨犹疑,黎至做收掌之势。 夏辰安来不及细想本能一掌击上去,小手捏住他指尖:“本王应你来日一命,若救不下,我以性命在天下前替常侍担下。本王在,您必无碍。” 稚声铿锵。 黎至挑了挑眉:“那请殿下记得今日之言,他日奴才必找殿下应诺。” 从昨日起夏辰安便拦了他五次路,他几次视若无睹,此刻方是时机。 皇子联谈御前侍奉之人是大罪,他不敢贸然现身,只能这般偷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