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襄君声音轻细,宣示主权却霸道。 她又满腹疑窦地侧看顾元菱,问一句:“你头顶才女之名是花钱买得么?脑子实在没看见你用过。” “就你这脑子当了换钱都不够一个人吃饱,外头那些吹捧你的公子们也是个顶个的眼瞎心盲。” 顾元菱被她说得脸红,牙咬得几近崩裂。 狠话甩尽,许襄君侧过身便要走。 顾元菱急急拉住她,同样压低声,几分恳切软求道:“他只是帮我父亲了个小忙,今日是我行差踏错,你雅量莫要罚他。” 许襄君冷眸瞧看她,挣开手:“今日心情可被你们糟蹋得透透的,我恶心极了,还饶他这个罪魁祸首?” “真的,今日我已算是大度。你该求我明日心情不错,不会再来找你茬!” 顾元菱刚要张口,许襄君一个冷戾神情让她闭嘴。 走出两步,许襄君又退回来,看顾元菱神色满是嫌恶。 生硬着腔提醒:“别忘了去陛下跟前告状,求到那人眼前才能阖宫有个交代,莫等着人细挖你们这份关系。” 黎至身份敏感禁不住这些。 顾元菱咬唇:“那你... ...” 许襄君不接受她多余担心,一个不屑神色就让顾元菱换嘴,她憋屈说:“行,知道了,你受了处置别怨我。” 顾元菱瞥眼正厅,虽有宫女太监一起极力扑火,但效用不大,火已经冲上了屋梁。 宫道外满是敲锣打鼓喊着‘走水’,动静闹得不是一般的大。 许襄君狠,真的狠。 但又是好一手及时的掩人耳目,当真为黎至遮盖了过去。 许襄君冷笑,上下打量一眼她:“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就你也配我受惩治?滚去动动脑子、升升位份再站到我面前说这等狂悖言语。” 她冷嗤一声走出顾元菱宫门。 许襄君没回宫,连招了软轿去含元殿前跪下请罪。 面圣后她将今日这事一通胡诌,反告顾元菱窝同她殿中人打探秘辛,而她以防某人图谋不轨,才纵火烧殿以示警告。 现下知错前来御前悔改。 一片诚挚又兼梨花带雨,哭得夏明勤心尖颤疼。 他哪能让有孕的许襄君久跪,刚扶起人哄逗,顾元菱便姗姗来迟到殿前告状。 一个字还没开始分辨,顾元菱便被夏明勤狠喝了一顿,当头怒骂。 顾元菱看夏明勤怀中的许襄君咬牙切齿,伏身:“是,今日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过度关心襄婕妤日常,但臣妾绝无害人之心,求陛下明鉴。” 一点小事夏明勤懒得听她们绞.缠,为了安抚许襄君,直接给顾元菱换了住处,将她换到偏远又冷清的兰台。 那是夏明勤基本不会路过的地方,这样顾元菱侍寝几率直线下跌... ... 顾元菱随后给她敬茶认错,这一碗茶她真是递不出去。 她仰看许襄君那张得意妖异的脸,顾元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我错了。” 许襄君含笑勾起茶碗,“原谅你了。” “... ...”顾元菱心里只想骂她一脸,却在夏明勤眼皮子下脊背挺得笔直。 一场不大不小的闹剧至此结束。 许襄君回到上辰宫第一件事便是把黎至招到身前。 冷肃道:“来,你跟我说说顾元菱谢你什么,你们宫外没说过两句话,入了宫人家倒有机会了。” 黎至脸色青白,眉角却舒着:“她让你那夜辗转反侧难眠,我便给宗正寺卿解决了一下当下的燃眉之急。” 许襄君听完一口气堵在心口,骤然握紧衣袖。 吊眉:“以你现在的身份你怎敢插足朝政,不怕夏明勤知道处死你吗?顾家与你有何渊源值得你以死相报?” 她翻想了这么些年,硬是没想出黎至会帮她、帮顾家的由头。 黎至看着她,异常冷静:“她今日谢我,过几日可能就要恨我了。这计策只是面上好看,不出十日必会出问题,届时陛下是要降责到顾家。” “... ...”许襄君心口一塞,顿时没话可说。 “就因为顾元菱让我一夜难眠,你便如此坑害她全家?你怎想得出来。” 黎至伸手钩住她指尖,一本正经温声:“现在可好受些?” “顾大人不过是一顿板子或罚俸罢了,奴才只是想教顾贵人也尝尝寝不安席的滋味而已。” 看着许襄君面上未消的青白,他攒眉道:“若是还难受,你再罚罚我?或者我再去惩治一下顾元菱?” 【作者有话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