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得知朱家与大郎的关系拿朱家要挟,大郎就被动了。” 她是大郎的母亲,自然要为儿子考虑到方方面面。朱家是对大郎不慈,可是世人只看到朱家仁善,只看到父子关系,焉知大郎遭遇了什么? 到时候,大郎明明没有错,却要被人或者被敌对方攻击不孝,大郎也许不在乎,她这个娘亲却不容许。 她指尖落在西山的方位:“天黑之前,可以把消息通知给大郎吗?陆长生带主力抢劫云湖镇,后方空虚,让大郎趁虚而入打了他的老家。西山的人都是兵营出来的,陆长生那帮人最近才吃饱饭,应该不难。” 任十一皱眉:“那云湖镇还是会被占。” 周逸芳:“我们在这,大郎不会等到陆长生发现我们的关系。” 她相信大郎会立刻前来救家中长辈,但是担忧大郎在西山到底什么地位:“现在的问题是,大郎能不能在西山做主。照你所说,所有陷阱都是他设下的,至少他能在那里说得上话。” 任十一起身:“我现在就去,不管如何传了消息再说。如果大郎没来也没事,我先把你们带出去。” 周逸芳目送他远去,周父正好进门来。 “十一去哪儿?村里人都收拾东西准备上山了,我们也赶紧收拾吧。” “紧急避难的包裹一早就收拾好了,爹,你照顾娘出门,我去拿包裹。” 这两年周母身子骨一直不好,这样慌里慌张的避难最折腾的是她。 周父这两年也沧桑了很多,没说话,点点头去照顾老妻。 一家口走出门,回头锁门时都依依不舍地看着这个很可能会不复存在的家园,再回头,发现周围邻居个个如此,背着份量不重的补丁包裹,一步回头地看着这个家。 发现彼此情状的邻居们苦笑着对视,纷纷哀叹:“以前嫌弃这破茅屋,雨天漏水,冬天冻人,以后却连破茅屋都不一定住得了了……” 人人悲怆凄惶。 周母抓着周父的手,走一段路就要歇一歇,看着逃难般的村民,情绪低落:“要是真的打进来了,你们父女能逃就逃吧……我这破身子,该埋土里啦,不要连累了你们……” 周父难得黑了脸训斥老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今日若是我走不动道,你也这么把我扔下了?” 周母:“我……你……唉……你明知道我说什么,何必气我呢?” 周父却更气了:“是你气我,你做不出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事,我就做得出吗?大郎都这么大了,你我夫妻几十载,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芳娘!” 旁观不插嘴的周逸芳连忙应声:“爹。” “我现在同你说了,若是真要到逃命的时候,你自己逃,我来照顾你娘,我们一把老骨头,死了同埋地下,活得也不亏。你还年轻,努力逃命,找到大郎,母子俩个好好过日子去。” 周母低头抹眼泪:“你爹说得对,芳娘,你别管我们。” 周逸芳好气又好笑:“爹,娘身子不好悲观了一点,你怎么也跟娘一起了?事情没到那一步呢,我们一家人谁都要好好的。” 周父摇头:“我不是被你娘影响,我是跟你说正经的。我们生养了你这个女儿,有大郎承欢膝下多年,这辈子早就活够啦。你以后独自一人,不用管世俗教条,别在乎旁人眼光,怎么活快活就怎么活!” 周逸芳对上周父无比郑重的目光,听着这仿佛死别的交代,心口震动又酸涩,眼眶不禁发热,强行忍下了种种情绪笑道:“爹,我不答应你这件事,你们可不能对我放心,你们要好好活着看顾我和大郎。” 周父先是皱眉继而又无奈摇头,扶起老妻:“放心吧,能活着,谁不想活呢?我们还想看大郎娶妻生子呢。” 周逸芳扶着周母另一边,跟着笑:“就是啊,大郎的孩子说不定还要你们一起养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