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端太妃出个什么差错,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第一个为难的,便是安王。” “端太妃一片慈母心,岂能忍心令安王忧心?” 几句话,说得端太妃额上的冷汗都下来了:“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安王和皇上是亲兄弟,皇上用人不疑,重用安王,是安王的福气。我这个亲娘,也只有为儿子高兴的。绝不会做出让儿子为难的事来。” 谢明曦微微一笑:“端太妃果然是一片慈母心肠。” 端太妃继续陪笑,不敢再问询寒香宫之事。 谢明曦倒是体贴,主动说道:“寒香宫里出了这等事,确实可恼。万幸周姑娘安然无事,本宫也不想再深究此事了。” “本宫已打发人去贤太妃静太妃的寝宫,让贤太妃静太妃都安心些。” “端太妃主动来了,本宫颇觉欣慰。想来,此事和端太妃没什么关联。端太妃只管放宽心,此事就算过去了。” 一炷香后,端太妃出了椒房殿,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 这一日过后,几位太妃一起告病。 谢明曦亲自前去,一一探病,好言好语宽慰。 这一“宽慰”,贤太妃静太妃端太妃直接就病到了年底……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梅太妃是真的病得不轻,将养了一个月,才勉强能下榻。人瘦了一圈,面色也不及往日。胃口不佳,每日恹恹的不说话。 琴瑟是四十多岁的老宫女了。精力远不及年轻的时候,想整日守在梅太妃的身边,奈何有心无力。只得任由谢皇后派来的宫女伺候梅太妃。 这些年轻宫女,伺候得十分精心,谁也挑不出不是来。 可梅太妃还是日复一日的憔悴消瘦下来。 其中原因,不难猜测。 亲信心腹被一扫而空,身边都是谢明曦的人。想和琴瑟说话,打发她们下去,一个个便跪下请罪,说是奉皇后娘娘之命,不能擅离左右。 当年俞太后在世时,梅太妃没少领略过这等磨搓人的手段。自从儿子登基为帝,俞太后又死了,梅太妃过得顺心舒畅。 没想到,今时今日,又被磨搓得萎靡不振。 谢明曦表面功夫做得周全,每日早晚皆来探望,但凡太医开方,必要过问。倒是盛鸿,这些时日来得少了。 倒不是盛鸿不孝顺。只是朝中近来出了一桩大事。 晋地干旱,闹了大灾荒,饥民颇多。当地的官员倒是及时开仓放粮了,奈何粮少灾民多。且有粮商从中屯粮,想趁着灾荒之年大赚一笔。灾民们被饿得狠了,无法可想,便聚众冲进粮商家中,抢了粮,也杀了人。 如此一来,便生出了民乱。这伙灾民,从一开始的数百人,迅速发展壮大至万余人。当地仅有三千驻军,竟被这伙灾民击溃,杀了大半。 至此,灾民也彻底成了民匪。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占了当地的官衙,将官衙里的官员全部关押起来做了人质。 消息传进朝中,天子震怒不已,立刻召集重臣进宫商议对策,派兵前去平乱。 这些时日,盛鸿每日早起晚睡,有时晚上议事太迟,便在移清殿里睡下。连回椒房殿的时间都没有,自然也无暇来寒香宫探望梅太妃了。 没有儿子撑腰的梅太妃,岂是谢明曦的对手? 这一日,谢明曦照例前来探病,温言款款,一派关切:“母妃病症略见好转,只是面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