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计,能令夫子心愿得偿。只是,江姑娘少不得要受些委屈。”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希望夫子能痛下决心,狠下心肠。过了这一个坎,夫子便能和江姑娘母女团聚了。” 谢明曦说的没错。 江凝雪已经被江家人养歪了,想扭转过来,谈何容易!此次她一定要硬起心肠! 杨夫子用力咬了咬嘴唇,深呼吸一口气,快步上前:“诸位请住手!” …… 侍卫们闻言停了手,稍稍退开一些,正好将江家众人围在其中。 江二郎江三郎最是凄惨,皮外伤看起来也十分唬人,满身伤痕,脸上被揍开了花,惨不忍睹。 江家几个小子也鼻青脸肿,呼痛不绝。 江老太太被卸了下巴,疼得面孔扭曲。 江凝雪哭泣不休,江家两个儿媳脸孔泛白,坐在地上无力起身。 “这里是莲池书院,是学生们读书之地。” 顾山长不疾不徐地走上前,面无表情,声音沉沉:“你们上回来滋事,我看在杨夫子的颜面上忍了一回。没想到,你们竟得寸进尺,得寸进尺,继续来闹事。” “来人,将江家儿郎尽数送到官衙,拿我的名帖去,让人严审重判!” 什么? 痛打一顿还不算,还要送到衙门去? 江老太太如遭雷劈,急得呜呜直喊。可惜她下巴无力,根本说不出半个字来。 江家两个儿媳已吓成了两摊烂泥。 江凝雪倒是有几分气魄,用袖子擦了眼泪,抬头说道:“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顾山长神色微冷,淡淡地瞥了江凝雪一眼:“江家人闹事在先,我如此处置,才是秉公行事。不然,我今日便是命人将你们全部打死,也没人为你们打抱不平。” 江凝雪:“……” “你口口声声仗势欺人,根本不知真正弱势之人,连伸冤诉苦的机会都没有。” 顾山长冷然说道:“便如你娘亲,辛苦赚来的束脩,全数被江家人勒取。唯恐你在江家受半分委屈,这几年来,忍受屈辱,一声不吭。” “江凝雪,你今年已十四岁,不是几岁孩童,有眼睛会看,有耳朵会听,更该动脑子去想。这世上,到底谁真正在乎你疼惜你!” 江凝雪俏脸雪白,看了目中含泪的杨夫子一眼。 一时间,满心茫然,头脑一片空白。 顾山长又冷冷看向涕泪交加的江老太太:“你若不服,只管去衙门告官。本山长随时恭候!” 一声令下,侍卫们将哀嚎不绝的江二郎等人尽数拖走。 江家女眷们,倒是没被送到官衙,可也个个吓得魂飞魄散。江家两个儿媳在江老太太面前恸哭不已:“婆婆,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被押进官衙,说不得还要挨板子坐牢。我们要怎么办?” 江老太太呜呜两声,说不出话来。 侍卫上前,解开江老太太的穴位,又替她接好下巴。 江老太太能张口说话了,不敢看气势凌人的顾山长,又怒骂杨夫子:“杨巧娘!你这个丧门星。二郎三郎有个好歹,我要你偿命……” 顾山长神色一沉:“再让她闭嘴!” 侍卫利落地应了一声,轻车熟路地再次上前。 咯嘣一声! 江老太太的下巴又被卸了。 江老太太哭都哭不出来了,也没胆子再闹腾,被两个同样脚软手软的儿媳搀扶着离开。 无人叫上江凝雪。 江凝雪在原地呆立片刻,满面惶然无助。 杨夫子按捺不住,正要上前,却被顾山长用目光拦下。 人不吃苦头,难以真正长大。这一次,便让江凝雪好好睁大眼睛看看,江家人到底是何品性脾气。 杨夫子眼眶泛红,将头扭到一旁。 江凝雪用力咬了咬嘴唇,终于追了上去:“奶奶,等一等我。” 顾山长负手而立,嘴角闪过一丝哂然。 …… “山长今日好威武!” “好霸道好帅气!我实在太爱顾山长了!” “呜呜呜,以后我想找山长这样的夫君。要是找不到该怎么办?” 围观的学生们越来越多,一个个俱被顾山长的英姿所倾倒。 林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