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同那些人比起来,你那双手的确算干净,如果不是你贪心不足,自作聪明,我本可以给你,给你们母子一个好下场。 我听孙符说,你一早跟他说,叫内府司把你封贵人时候的吉服送到清宁偏殿,又跟内府司要了上好的珍珠做妆,但天子既去,你却一直没有动静。 你等我来见你,是想最后用你的性命再跟我做个交易。” 她平静陈述,字字句句都是孙贵人心里话。 “赵盈,我如今已经没什么好求你的了。” “你老实一点,你的几个孩子,我不会要了他们性命。” 只是不取他们性命而已…… 孙贵人合眸时候眼尾有泪珠滚落,顺着她的面颊,连最精致的妆容也晕花了。 后来那滴晶莹泪珠正好落在她唇边珍珠上,便显得愈发剔透。 赵盈说得对,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到头来连累了孩子们。 赵承奕去了,是赵盈亲手把他送走的,她还有什么能拿来跟赵盈谈条件的呢? · 天子生前专宠昭仁宫,孙贵人舍不下天子,自愿追随天子,殉葬而去。 原本该追封孙氏为贵嫔,于孙氏一族再行推恩之事。 奈何新帝生母死后未行追封,便是贵嫔之尊,孙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越过宋贵嫔的位分去。 昭宁帝的丧仪持续了有大半个月,冯皇后在发丧那日在昭宁帝棺椁前哭晕过去,胡泰诊脉说她是积劳成疾,又忧思过度,宜静养,那之后她就再没有露过面。 孙贵人去后,三公主赵姝整日以泪洗面,后来住在新帝从前的公主府,也不肯再见人。 赵盈的登基大典是在腊月初举行的。 一应的仪典规制礼部早有准备,虽说要赶在新年之前奉新帝御极,却也并不显得如何仓促。 这朝堂,彻彻底底换了景象。 新帝御极,改元纪年,过了年便改年号为平昭。 这年号也叫人心生疑窦,只是无人敢提——昭宁帝驾崩之后,最初赵盈发了狠,给他定了“灵”字为谥,还是宋昭阳几次劝阻,她才勉强作罢,最终定了“昭”字为谥,未追庙号。 先帝既为昭皇帝,这改元纪年,年号平昭,无论如何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样的野心怎么能宣之于口? 可赵盈已然上位。 在赵承奕的谥号追尊上没能叫她顺着心意来,这年号上头,宋昭阳乃至赵承衍便就都随她去了。 先帝驾崩不过两个月,朝臣们便就已经忘记了先帝在时是什么样的光景,甚至于忘了如今这位女帝在先帝丧仪期间,都不曾披麻戴孝,从始至终不过腰间一根白布。 无人敢说嘴。 倒不是新帝多残暴,只是朝中已没有昭宁帝在时的肱骨老臣。 如今三省六部之中,还不都是新帝上位之前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之人吗? 谁又会去开这个口,给自己惹麻烦上身呢。 赵盈御极的第五日,便又责令工部于京东郊修建一座清安寺,要送长公主赵姝去带发修行,说是她自请的,但究竟怎么样,也没有人再敢追究。 先帝留下的诸子女中,到头来,竟也只有二公主赵婉还勉强算过得去——赵盈登基后,册了赵婉做鲁国长公主,封地渝州,叫她带着人带着钱,去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