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就连吃饭的胃口也全然没有了一般:“他的确是疯了!父皇,他伤了腿,我为他奔波操劳,遍寻天下名医。 前阵子坊间都骂我,说我这样大动干戈,劳民伤财,哪里有一国公主的样子。 我全然不理会,只惦记着他的那条腿。 他却问我这样的话!” 她咬重话音,声儿也厉起来:“他性情大变,动辄喊打喊杀,我都强忍着不去说他,可他简直是魔怔了。” 昭宁帝眯起眼,眼中隐有薄怒:“简直是混账。” 可混账的是赵澈,还是她,谁又知道呢? 赵盈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吸了吸鼻子:“我也觉得他混账!还有慈仁殿里伺候的宫人,也都不成体统,朝廷里的事也拿来说给他知道。 这阵子朝臣请父皇立储,他养在内廷,本是不该知道的,偏偏底下的人说给他听,他要拿这话来问我。 又说什么,不知父皇是不是打一开始就不喜欢他,所以当初他好好地,父皇从没动过立储的心思。 现如今他伤了腿,失去了当太子的资格,朝臣请奏,父皇虽还未应允,克也没见恼怒。 说不得,父皇心里原就是中意瑞王兄的,他这一伤,反倒省了父皇许多麻烦,要给瑞王兄腾开路,挪出地方,方便王兄顺利上位做太子。 我听他越说越不成体统,斥了他几句,他便问我——他便那样问我!” 她说得可怜,几分真几分假,昭宁帝无心分辨。 给她夹了一筷子的菜,昭宁帝才黑着脸叫孙符。 赵盈一慌:“父皇要做什么?” 昭宁帝没理他,只沉声吩咐孙符:“你去慈仁殿,告诉他,再敢胡说八道,朕就把他扔出宫外,叫他自生自灭!” 孙符眼皮突突的跳,猫着腰应了是就往外退。 赵盈更慌了:“父皇这样子,岂不更叫澈儿恼我吗?倒像是我平白在父皇跟前告他的恶状,引着父皇不待见他。” “便是你告了状,难道不是他自己不成体统?怕什么。”昭宁帝转而对上她的时候,冷硬的面容才稍有缓和,“他如今越发行迹疯魔,为他受伤之事,我也已经诸多包容。 前阵子孙氏去看他,他嘴里也是不干不净,连姝姝都被他吓过一场。 你事情多,他挪出昭仁宫后你便也少往昭仁宫走动,大概还不知道这些事。 姝姝病了一场,孙氏哭了好几天,这两天都不敢到慈仁殿去看他。 他是越发不自爱,难不成他断了腿,全天下都要围着他一个人转? 简直是荒唐至极。” 这事儿赵盈的确不知道。 孙贵人只让李寂跟她说过昭宁帝答应赵澈搬出宫的事,还暗示了昭宁帝的态度,以及圣心回转,肯和冯皇后试着重修于好的消息。 但是赵澈言辞不敬,还把赵姝吓病了的事儿,她再没让李寂告诉过她了。 赵盈皱了眉头:“姝姝病了?” 昭宁帝嗯了声:“眼下没什么大碍,养了两三天,我叫胡泰每天到昭仁宫去给她诊脉的。 就是让三郎吓的,年纪小,经不住事儿,吓住了,养养神就没事。 你要是担心她,过会儿吃过饭去昭仁宫看看她也行。” 这话里试探的意思就太明显了。 昭仁宫里不只有赵姝,还住着孙贵人。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