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问题是在于,怎么把人弄出去。 孙氏给她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赵盈心情不好,周衍一看一个准儿。 知道后宫孙氏产下龙凤胎,本以为她会高高兴兴回司隶院来,可一早出宫回来,脸色黑的炭块儿一样。 打发了底下的校尉,他自己端着茶盘进三堂去,见赵盈走神,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脚步愈发放轻了。 等放下茶盏茶点,他退回到太师椅旁,想了想,坐下去,也不开口说话。 赵盈知道他进门,碰了碰手边茶盏,是温热的,执盏吃了两口:“今天父皇抬举孙氏全族,朝堂又吵翻了天吧?” 周衍说是啊:“沈阁老跳着脚说什么不合规矩,姜阁老在一旁帮腔说的确不是这样的定例,就连礼部的人也跟着掺和,但臣看皇上心意坚定,也早料到了这些人会跳起脚来反对,一句话就把他们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他话音落下,想了想:“殿下看起来不太高兴。” 赵盈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孙贵人跟我说了点事,有点为难。” 宫里的事情她不主动开口,哪怕是言语间提了一二,周衍也不会追问。 但她的确心情不佳。 周衍噙着笑又叫了声殿下:“跟您说件事,高兴事。” 赵盈抬眼扫去:“杨润哲抓着了?” 周衍笑意越浓:“殿下一猜一个准儿。这回姜阁老可有的着急了。” 姜承德才不会着急。 玉安观的事情发生之后,他派了人出城,本欲快马加鞭去追回杨润哲,但人在城门口就被拦了下来,以偷盗罪名送去了京兆府。 姜承德第二次派人,仍旧没能出得了城门。 他意识到事情不对,想飞鸽传书,但鸽子后来被徐四他们几个烤着吃了。 姜承德办错了一件事,心急之下落入她圈套中,极力想要弥补,但到现在为止,他也看明白了,这事儿一环扣着一环,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 杨润哲是保不住了,他不可能把自己也赔进去。 三番四次,再有把柄落在她手里,抓了杨润哲回京,告到御前去,他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所以他放弃了。 杨润哲和孙其,一起都放弃了。 “他功夫好,记得给徐二他们送个信,仔细防着,必要的时候可以用些非常手段,出了事我兜着。”赵盈揉着眉心,这事儿对她来讲的确算得上高兴事,不过她也只是面色舒缓些,看起来也不是多兴高采烈的模样,“崔钊行一家至多再有三五日就到京城,未免夜长梦多,让徐二他们昼夜兼程,路上不过多做停留,尽快回京吧。” 周衍一一应下来,见没法子哄她高兴,试探着问了句:“殿下要见一见徐将军吗?” 赵盈拿古怪眼神瞥他:“我为什么要见徐冽?” 她反问,周衍反而被倒噎住。 赵盈收回目光:“你没法哄我高兴,他也一样。你去叫人给我备轿,我去尚书府一趟。” · 孙氏产子后身体虚弱,昭宁帝是真的一件人事也不干,把人推上风口浪尖还不算完,风波非要掀起一场才肯罢休。 散朝没多久就又有旨意传出来,要京中世家妇为孙贵人祈福,每人手抄佛经一卷,于下个月十五之前供奉入宫。 是以赵盈往尚书府去时,云氏正带着宋乐仪抄写佛经。 宋乐仪看起来不是什么正经闺秀,女红极差,但书法是一绝,又擅模仿他人笔迹,照着云氏笔迹帮她一起抄,也不会给人看出来。 听说赵盈来,手上兔毫笔一扔,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