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过,小舅舅远在扬州府不能即刻进京回话,叫他爹去替他分辨,阁老觉得怎么样?” “臣知道殿下一张巧嘴,能言善辩,今日来,也料到了殿下会这样说。”姜承德冷嗤,看那副神情,倒像是真的有备而来,“臣已写好奏折,只是不想闹的太难看,给殿下留些余地,所以才先到司隶院来见殿下。 殿下肯坦白,交出许宗,自然都好说,若不然明日早朝,臣自会将奏折呈与皇上,到时要搜查殿下的司隶院,或是别的地方,殿下面上无光,可别怪臣没有事先问过殿下。” 赵盈面不改色,仍旧笑着:“好啊,那你明天上折吧。 堂琴先生的府邸是孤叫奉功安排打点的,先生入京后不惯仆人簇拥,府中只有他自妙清山带下来的一小儿,是以藏个人最方便。 这司隶院后宅是孤的住处,没有孤点头,平素更没人敢踏足半分,要藏人最不怕被发现。 燕王府,侍郎府,甚至是广阳侯府——这些地方,阁老最好一并写进你的奏折中,要搜查许宗下落,看孤是不是真把人带进了京私藏起来,可别疏漏了哪一处。” 姜承德掩在袖中的手紧了紧:“殿下这样冥顽不灵?” 赵盈那里懒得跟他掰扯,便已起了身,临从他身边过的时候稍稍驻足:“阁老打量着孤是三岁的孩子,三言两语就把孤吓唬住了吗?依孤看来,阁老近来得意过了头,有些拎不清了。 阁老不要急,孤虽被禁足,上不得太极殿,却也会叫奉功替孤奏疏陈情,等搬回上阳宫,也一样回到父皇面前去如实回禀。 阁老久在内阁,万人之上,想是目中无人惯了,如今倒要来拿捏孤,简直是放肆至极——” 她只是把尾音拖长,声音又戛然而止,语调始终是平缓的,不像是动怒,更像是淡漠的陈述着。 她回头,一低眸把姜承德那张脸看在眼中:“徐统领家的小孙女走丢尚未寻回,阁老因怀疑二字要大肆搜查什么许宗下落,届时调动五城兵马司或是禁军,孤看走失的幼童倒不急着找,毕竟阁老的事才是顶要紧的。 孤等着,等你从孤的地盘上搜出许宗。” · “他真的要搜查许宗下落?” 赵盈蹙拢着眉心,眼神落在被宋乐仪下的不成样子的棋局上,心思却不在那上头。 周衍也犹豫了一瞬:“殿下,要把人悄悄送出城吗?听姜阁老这意思,他怎么倒像是十拿九稳?” 她认为姜承德是来诈她,试探她态度的,但姜承德表现出的,的确是十拿九稳的笃定。 赵盈捏着眉骨:“现在不行。他堂而皇之来试我,大概在各处都安排有人手,现在去转移许宗,正中姜承德下怀。 我只是想不明白,他如果真的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有此举动……他是从何处听得风声的。” 知道许宗下落的,只有这么几个人而已,赵盈想不到谁会在此事上出卖她。 她不是全然信任了周衍等人,但周衍他们如今的确算是她的心腹,如果说要背叛她,出卖她,一定得是在最致命的事上,叫她无法翻身的事情上,狠咬下这一口,到了昭宁帝面前绝不是她哭诉一场便能揭过不提的。 许宗这件事,她大可以老实交代,就说许宗身上还有她想挖出来的秘密,所以才秘密带回京,暂且私自扣押。 有过,无罪,昭宁帝多半不会跟她计较。 反倒是出卖她的人,才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是以赵盈想不通。 她觉得不应该是被人出卖,但姜承德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