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的罢了。 若真是触碰到太后的底线,又或是涉及到皇家尊严一类的事,宋太后是真不会纵着她。 倒是昭宁帝黑着脸说了她两回,非要拘着她搬回上阳宫,孙淑妃还帮她说了几句话,她自己也闹了两天绝食,昭宁帝才姑且没再提这茬。 屋外雪花簌簌,连着下了两天,连院中的榕树都裹上一层银霜,檐下倒挂着冰凌,晶莹剔透,好看极了。 赵盈让人把月窗支开了一半,身上盖着她的狐皮毛毯,挥春怕她受了风寒,又取了她的氅衣加盖在上面。 氅衣风领上的狐狸毛泛着银灰色,堆在她脖子里,越发衬的她小脸精致。 书夏打了帘子进门,带着一身寒气,没敢往她身边靠,站的有些远:“公主,沈阁老来了,说要见您。” 赵盈拿指甲刮着赤金手炉,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说因为什么事儿了吗?” 书夏摇头:“但只怕是为了……小沈大人。” 赵盈发出短促的嗤声。 是了,五天前初雪落下时,沈明仁给她送了一封信,信纸选的是桃花笺,一手瘦金体清隽好看,约她至城东柳园相见。 至于信上的酸话她是一个字也没打算记下的,但这个约她还是去赴了。 沈明仁是个很“有心”的人。 城东的柳园从前是京中最大的戏楼,后来戏班子散了,那地方也闲置下来,一直到去年才被人买下,又重新修整,但也不对外开放,要包下柳园可要花大价钱。 沈明仁不知道从哪里弄来那样多的积雪,偌大的园子里三步便堆着一个雪人,憨态可掬,从门口一路往里走,又有红梅片片,与那白交相呼应着。 前世他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弄的赵盈好不感动。 但今生却不同。 赵盈当场翻了脸,怒而离园。 转天这事儿就在京中传开,说是沈六郎豪掷千金为博永嘉公主一笑,却不知怎的惹怒公主,丢了好大的脸。 至此一传十十传百,后来连昭宁帝也惊动了,在太极殿上就阴阳怪气的把沈殿臣给数落了一番,他自是生气的,回到家中又提了沈明仁一顿好打。 事情过去了五天,他倒能憋的住,一直到现在才找上门来。 挥春是气不过这事儿的,一面给赵盈手炉里新换上炭,一面啐道:“他也是拜相的人,堂堂的内阁首辅,教出什么样的孩子,还说什么京中第一贵公子呢,这样上赶着来讨好我们公主,没得叫人耻笑。 公主是什么身份,他弄那一园子东西是给谁看? 现下连皇上也惊动了,不说回家去闭门思过,好好教儿子,又来求见公主做什么? 你也该叫人立时驳了他,赶紧打发了他才是正经。” 她从来嘴上不饶人,自赵盈转醒时提点过她一两次后,已经算是收敛了不少,很少有逞口舌之快的时候了。 可见这事儿她是真恼了。 赵盈接过手炉,笑着点她:“人家是内阁首辅,你这丫头好没道理,怎么说话这样不客气。” 挥春撇着嘴:“奴婢原就说不叫您去,那沈家六郎也不是个什么好的,可劝的多了,您又嫌奴婢多嘴,现在好了,本来清清静静,今儿还说起锅子,到中午时候去侍郎府接宋大姑娘来涮羊肉呢,又不得安生了。” “我看是你自己贪嘴想吃涮羊肉,你别急,一口也不缺你的。”她说着已经起了身,挥春忙上来替她把氅衣披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