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标没抓进了司隶院,我想不用等到明天,他们就都知道了。 肃国公府上下一干人等有禁军看守,但父皇也只是限制他们出入自由,并非不许他们出入府邸,所以难保国公府的人不会找上门来。” 周衍拧着眉头把密旨接下:“殿下真要一个人去扬州吗?司隶院的差事,有了这道密旨,茂深一个人也……” “你留下。”赵盈不假思索打断他,“你是司隶监,我不在,本就该你全权司隶院诸事。奉功,多听,多看,少说话,明白吗?” 周衍心头一沉,想起今天太极殿上沈殿臣和姜承德的态度,还有孔承开的反应。 这是要看他们狗咬狗了。 但此去扬州,虽不至于如何凶险,但就怕有人孤注一掷…… 周衍眉眼间写满了担忧:“事情闹开了,谁敢叫殿下把这罪名坐实呢?” “我自有主张,你不用操心这些,守好京中一切,就算不辜负我所托了。” 她这样说,周衍只好应下来,她便又匆匆交代了一番其余诸事,自然也不必事无巨细全都叮嘱到。 周衍一向都是细心的人,从前的谨小慎微,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 这几个月以来他在司隶院当差,性子比以前要强了不少,能主事儿,也能撑得起来,骨子里再有几分仔细,把他留在京城最合适不过。 李重之是武人心思,对这些并没有太多的看法和见解,他是敬佩周衍的,无论大事小情,周衍都能很快参悟。 如今殿下虽要离京,但京城还有周衍坐镇,他倒也安心不少。 赵盈想着还要去一趟侍郎府,交代了一番便转身又要出门。 薛闲亭是黑着脸进的府衙大门。 他身份贵重,和赵盈私交又好,自从西北回来,几乎天天往司隶院跑。 这本是于情于理都不合的事儿,但没人敢说,更无人过问,连赵盈都放纵他来去自如,底下当差的自然谁也不敢拦他半步。 周衍和李重之是送赵盈出门的,在府衙门口遇上他,观他面色不善,周衍转念一想,扬州一行没点这位世子爷同往,反倒提了沈明仁一道,这幅神情…… 于是他扯了扯李重之袖口,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同薛闲亭见了礼,又跟赵盈辞过礼,双双回了府衙内。 赵盈微不可闻叹了一声:“我要去侍郎府,一起去?” 薛闲亭闷哼着把路给让开了。 他坐轿子来的,赵盈下了台阶要上车,想了想,招手叫他:“你上来说吧。” 薛闲亭也不跟她客气。 打小一起长起来的人,赵盈的马车他从来也没少坐,故而翻身上了车,径直就钻了进去。 赵盈开了小屉,拿了瓜来吃,倒没事儿人一样。 薛闲亭心中愈发憋闷:“要去扬州的事,提前跟谁都没说?” “跟舅舅说了。”她咬了一口瓜,弄了一手的果汁,拿帕子擦了擦,“我跟父皇回禀过,要带上表姐一起,她乔装打扮,只当去散心的。” 薛闲亭这才眯了眼:“你打什么鬼主意?带上她干什么?” “那自然有我的用意,无非是一道上有人陪我说说话,彼此有个照应的。”赵盈看着他直笑,“你是跑来兴师问罪的吧?” “那可不敢。”他嘴上说不敢,面上却已经翻了白眼,人也往车厢上一靠,“我就是想不明白,你不带我就算了,带上沈明仁算什么?” “你怕他把我给吃了?”赵盈嗤了声,显然根本就没把这个当回事儿。 她不喜欢沈明仁。 薛闲亭早就看出来了。 且不说她如今的野心,就算她不是要谋这么一条路,要真是喜欢沈明仁,她早就定下这门亲事了。 他也晓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实非大丈夫所为。 为了赵盈的事情,父亲不知骂过他多少次,连母亲也偶尔看不过眼,会提点他两句,叫他别太过分,免得丢了广宁侯府的脸面。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这样的干醋也吃,小家子气,简直比市井村夫还不如。 但他就是见不得赵盈身边总围着这些奇奇怪怪的人。 徐冽倒也罢了,毕竟他随身保护赵盈安危,还是赵承衍弄到赵盈身边去的。 沈明仁可不成。 单凭他云逸楼表白一事,他就该死。 “我怕你把他给吃了行不行?”薛闲亭坐正了些,“你不怕他跟着一起去,拖你后腿吗?你不是跟我说,彼时设立司隶院,他就跟他爹一个鼻孔出气的。 陈士德案时,司隶院尚未设立,皇上把案子归了刑部,他不是也没打算帮你吗? 你试过他几次,他摆明了跟你就不是一条心。 这种人,口蜜腹剑,不知哄骗了多少小姑娘,你吃他那一套?” “我不吃他那一套。”赵盈噙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