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谁先惊呼出声来的。 “那不是徐统领家的徐冽吗!” “真是他,真的是他——徐冽!徐小公子!” “徐冽——徐冽——” “徐冽不是早就叛出徐家了吗?是个离经叛道的叛家之人啊。” “你懂什么,人家那是有本事!” 徐冽嘴角抽动,霎时间又隐忍下去。 他最不耐烦的就是应付这样的场面,没意思极了。 宋乐仪最痛的时候也过去了,这会儿左肩虽然还隐隐作痛,但已经好了许多:“我记得徐冽当年考取武状元,出个门也是掷果盈车的架势,真没想到这么些年都过去了,他如今在人前一露面,竟还有这样的架势啊。” 赵盈啧了两声:“他那张脸,生来就是招人的。” 谁让他生了张时下小姑娘家最喜欢的脸,又出身名门,又身手不凡,就算只是个庶子,那也是不影响什么的。 这就好比沈明仁吧。 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沈殿臣从前并不看重他,甚至可能都不待见他,不然嫡亲的儿子为什么放在老家养了那么多年呢? 但现在摇身一变,他不还是京城第一贵公子,连薛闲亭和宋云嘉的名头都压下去吗? 是他生的好,更是他会演戏,把自己扮做翩翩佳公子的样,谁也比不过他呗。 徐冽受人追捧是意料之中的。 他身上总有一股桀骜不驯,平素想让他露个笑脸都很难,可架不住有人就吃这一套啊。 不过赵盈有些看不懂徐冽。 他如果不愿意,其实捉拿刘荣这样的事,也不是非要落在他头上的。 但他堂而皇之的走在随行护卫之中,他不会想不到眼下这幅景象。 至少他是愿意站在阳光下的,在这一刻。 那先前闹什么别扭?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依她看来,徐冽也差不多了。 正出神的工夫,大理寺府衙就到了。 宋怀雍打马过来,把赵盈弄下马车,又吩咐了她几句,才借用她的车驾,带着宋乐仪回府去的。 赵盈往赵承衍的马车旁靠了靠:“皇叔现在就进宫?” 赵承衍面都没露,坐在马车里,闷闷的嗯了一声:“看样子徐冽是打算考虑你的。” 赵盈眼皮掀了掀,眼角的余光刚好能够扫到徐冽站立的地方:“我早就知道他愿意追随我,死鸭子嘴硬罢了。” 她说的沾沾自喜,又忙欸了声:“皇叔只管回了刘荣的事就好,至于徐冽,您可别在父皇面前替我开口啊。” 赵承衍才要撩开车帘吩咐她几句什么话,闻言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一僵,索性讪讪的收了回来:“知道,你去吧。” 他说完敲了敲车厢,长亭会意,便驾车远去。 赵盈望着马车驶离的方向出神须臾,总觉得赵承衍方才的语气,是有一瞬不快的。 他又在不高兴什么? 果然还是最难伺候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哼! 周衍和李重之闻讯出来的时候就带了人,二人一见徐冽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赵盈身旁,皆是吃了一惊。 赵盈揉着眉心,随手指了指被徐冽扔在地上的刘荣:“先带下去,单独关押,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他。”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