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力道更收紧:“嗯?” 冯昆呼吸一窒,简直要喘不上气来。 赵盈这才摆摆手:“冯大人,你躲在那棵树后窥视了孤半天,当孤没看见你吗?” 冯昆挣扎的动作停下来:“臣不是……” “孤借用大理寺的地方,但冯大人还是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才好,至于你为什么敢窥视孤——”赵盈背着手,踱了两步,视线绕过众人,落到小校尉手里的陈士德身上,“因为他?” 冯昆脸色倏尔大变。 赵盈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此时不戳破,冷哼了一声,叫李重之放人:“再有下次,孤就挖了你的双目。” 她说得出,真的做得到。 冯昆提心吊胆的把路让开,也不知道赵盈要把陈士德带到什么地方去。 陈士德从刑部移交到司隶院,他就一直悬着心。 他和陈士德同朝为官这么些年,也只有那么一件事上是有私交的,可就是那么一桩事,就足以毁了他的前程。 现在刘家倒了,没有人能在朝中力挺他,力保他,如果给赵盈查出来…… 他就全完了! 所以看见周衍和李重之带着陈士德从牢里出来,他本来是想劝一劝,再试探一二的。 不过赵盈那样轻描淡写说出狠辣的话来,他着实是吓了一跳,哪里还敢再试探她。 却说赵盈带着一行人出了大理寺大门,吩咐小校尉把陈士德压上囚车,跟在她的马车后面。 她翻身上了车,想了想,叫周衍和李重之:“你们俩也上来吧。” 周衍是最守礼的,没动。 李重之对这些事情其实不大放在心上,但他是记着君臣有别,赵盈除了是司隶令,还是位比亲王的永嘉公主,于他而言就是君,所以也没动。 赵盈扶额:“有些话交代你们,你们两个不是想跟着我的马车走一路,隔着马车听我吩咐吧?” 两个人才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上了车。 赵盈的马车宽大得很,就算坐进来两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也不显得拥挤。 周衍正襟危坐,离她远得很,就坐在最靠近马车门框的地方。 赵盈瞧着,要是再挪半分,他就该出去了。 她笑出声:“周大人,我能吃了你吗?共事数日,你怎么在我面前还是这样拘谨?” 周衍觉得有一点尴尬,不动声色的往里挪了挪。 李重之咳了一声:“殿下要交代什么事?您这是要带着陈士德去哪儿?” “去陈府。” 赵盈的左臂撑在身下的黑漆三足几上,人歪着:“不是说陈士德的家眷都还被禁足在陈府,暂时没有发落吗?” 周衍眼皮一跳:“用不了刑,所以殿下打算拿他的家眷逼他招供?” 李重之武人心思,显然肚子里没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一听这个,英眉就蹙紧了:“按律法来说,陈士德的贪墨案情,也够他的家眷一同获罪,如果他真的与截杀殿下之事有关,那就是满门抄斩也不为过,但是殿下要以他的家人来逼供……这不合适吧?” 赵盈却颇为意外。 她本以为开口规劝的会是周衍,却没想到是李重之先开这个口。 不过看周衍那副神情,把不赞同,不满意全都写在了脸上了,也没差到哪里去。 她脸上的笑就冷却了下来:“那依你们两个的意思呢?把陈士德打一顿?把大理寺的刑具全给他用一次?周衍是怎么说的来着,在刑部遭了罪,性命无虞,但不能再用刑了,是这么说的吧?” 她挑着眉扬声问:“我是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