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不需要法衣的。” 即使是冰楼的侍女,修为也高过招凝这一阶小妖,至少是筑基了。 招凝见她将衣裙置放在床边,听她惶恐道,“当不得怡姑娘一声前辈,姑娘好生休息。” 侍女很快退出,招凝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而走向合拢的窗户,推开一道缝隙,高空的寒凉裹着冰楼本身的冰感蹿了进来,她抱起一臂,向更外侧远眺。 外层朦胧着雪白的冰雾,此刻正高飞在万里高空,看不清地貌情况,只能借着光线感知此刻应该是一路向东北去。 贯清洞天似是宁罗大泽的仙宗。 高空万里,招凝一阶小妖的实力着实无法平安离开,想来只有等到贯清洞天再想想办法了。 若是能顺利,前往安藁沟说不定更快速些。 思及无相天蕨花,便不可避免的牵连出浑天毒障,招凝往远处看了一眼,奚元正在和另一男子在说什么,不可多注视,阖上窗,奚元的亲近和她自言经历过浑天毒障的苦,两事涌上脑海,藏着一种说不清摸不透的“巧”。 许久,招凝压下心头稍显杂乱的思绪。 褪去外裳和里衣,手臂斜横在胸前,压着小衣,侧身背向银镜,背后两道半尺长的伤口,血迹晕了满背,蚌妖的壳是从肩胛骨向外生长出的,壳便是外部骨骼。 如今壳碎的彻底,蝴蝶状的肩胛骨还残留着锋锐外部骨骼的碎片,招凝一手探后,盯着银镜,硬生生将那些锋锐的骨骼碎片从伤口里拔出来。 难以想象,从海沫洞蚌壳碎裂一直到现在,之间经历冰楼质问、大殿压迫、暖阁试探,这些骨碎的痛,她都咬牙忍着,一声不吭。 每拔出一块,鲜血便再次溢出,招凝从未修行过,也没有怡妹的记忆,只能笨拙的感知体内的妖力流动,引导着妖力聚在伤口,想要借此加速愈合。 奈何一阶小妖的妖力是有限的,顶多让渗出的血稍少一些,一侧伤口里的碎片清理的差不多,招凝已经浑身冷汗,身体发虚,只能一只手向后半支撑着梳妆台。 银镜倒映的后背,血色刺目极了,即使清理差不多的一侧,还有几处是肩胛骨断裂的利口,稍稍动作便割着旁边的皮肉。 意识开始些许涣散,她狠狠咬了一下下唇,让自己清醒几分,继续将另一侧的伤口碎片拔出。 大抵是身体真的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才取出一枚蚌壳碎片,她的身体晃动,手已经无法撑住,骤然向前方倒去。 便在这时,身前晕开银辉,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难得带着几分匆忙,好在满怀接住招凝。 招凝此刻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散去,不轻不重的身体碰撞甚至让招凝意识提了几分,宽阔的怀抱,微凉的触感,似曾相识的气息,招凝强撑着睁开眼,抬头去看,却也只视线摇晃的看到下颌的弧度。 意识终究散了,眼眸闭阖,唯有最后一丝意识让她紧紧攥着那人衣袍。 秦恪渊单手将人托进怀里,银镜中倒映着两人紧贴的身影,宽大而骨节分明的手掌拂过赤|裸的后背,晕染的鲜血被抹去,虚按在伤口,银光在掌心晕开,肩胛骨上的骨刺和裂口渐渐恢复,伤口缓慢愈合。 血污与伤口消失,因为托起的姿势,光|裸的后背勾勒着明显的蝴蝶骨与脊柱线条。 他收回视线,低头看招凝,拂开她脸上汗湿的碎发,片刻后,置放在床上的衣物凭空飞起,遮掩去裸|露的身体。 缓慢走到床前,将招凝放躺在床上,但些许拉开的距离,便让胸前被揪攥的衣物反拉着他向下。 虚坐在床沿,胳膊半撑着床面,贴近的距离。 身上的妖纹散发着诡异的妖媚。 鼻尖似有若无地触碰,他微微起身,缓慢抽回被攥紧的衣物。 像是因此而惶惶不安,昏睡的意识仿若坠入可怕的梦境,但转而感觉熟悉的气息游荡在周遭,像是溺水时抓到的一只苇杆。 身体下意识地靠近。 许久,招凝似是听到有声音在耳边叹息着,“很快就会结束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招凝的意识惊觉好似错失了什么,意识还没有突破梦境的封锁,身体却动了,猛然一抓,抓到了一只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