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写了同样的字,不过那信封上的“乌素收”,是送信之人亲笔写的字。 乌素认得这字。 她的眼睫微垂,那串俊逸隽永却暧昧难言的字,浮现在她的脑海。 信是小殿下送的。 他真的以为她到了鹤川。 她离开云都几日,他就舍不得她了,便让驿使送了信过来。 但乌素骗了他,她根本没来鹤川,到了现在,她才收到这些迟来的信。 她拿着信,准备坐在一旁的长凳上慢慢看,但她的屁股一沾到凳子,这长凳便散架了。 乌素险些摔了个仰面朝天,于是她只能站在原地看。 她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连那粘贴处的纸张都没有损坏。 纤手抽出信纸,慢悠悠展开。 纸上,是乌素极熟悉的字,俊逸清隽,端正遒劲。 “乌素,你离开云都有三日了,若不使用你的法术,你的脚程没有驿使快,现在你应该还没到鹤川。” “等你拆开信的时候,第二封或许也快送到了。”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要与你说,今日父皇下葬,一切都如常。” “——其实还是有些想说的。” “我很想你。” 落款没写裴九枝,而是乌素对他的专属称呼“小殿下。” 乌素看着这信上所言,长睫颤了颤。 她的指尖依旧稳定,没有任何颤抖,只继续拆下一封。 “这是第二封信,你离开五日了,我今日去皇城司的时候,看到云都东侧的许愿树下挤满了人。” “原来是那冬天的许愿树上多了两只很大的飞蛾——与你不像,它们的颜色很鲜艳,一只是明亮的鲜绿色,一只是落日的金黄色。” “云都的百姓觉得冬日出现相携飞行的蛾很神奇,是一个好兆头,所以他们纷纷到许愿树下求了红线。” “连这样没有任何依据的喜兆也信,百姓真是可爱。” “我也信了。” “我给你拿了一根祈福的红绳,就在一起送过去的锦盒里。” 乌素打开锦盒,看到内里躺着的一枚祈福红绳。 她的眼睫微垂,继续冷静地拆下一封。 “乌素,七日了,你还没有回来,皇姐准备登基了,过几日便是登基大典。” “等你回来,该叫她陛下了。” “如果你看到了信,会给我写回信吗?” “不回也没关系。” “今天也想你。” “非常想。” 乌素知道,这些话,都是小殿下说给她一个人听的。 所以他行文的语气柔软,还有些少年人的幼稚。 左右,在他看来,这点“小缺陷”不会被外人看到。 她拆开了最后一封信。 “乌素,十日了,我没收到回信。” “我将逸儿送去太傅那里学习了,他这几日都不会回来。” “以前我习惯日月阁里只有我一个人,但我现在不希望了。” “你何时回来呢?” “十分想你。” 乌素的手指点在信上最后四字上。 “十分想你。” 她的指尖颤了颤。 乌素想,小殿下以后可不会再想了,他记忆里,没有乌素这个人了。 她将这些信合上,重新塞回信封里。 乌素将锦盒里的祈福红绳取了出来,戴在手上。 而后,她扶正桌上的油灯,法术一点,这油灯竟然亮了。 乌素将一封信放在火上,她低垂着眼,竟然要将裴九枝与她有交流的最后痕迹都烧了。 白日烈阳下,火舌舔上信纸边缘,将“小殿下”三字灼烧殆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