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铜斧被妘载拿出来,在高温烫了一遍之后,他开始在赤方五的断臂处,用铜斧的刃轻轻刮掉赤方五的腐烂处。 轻轻的剐肉声,富有节奏。 妘榆浑身汗毛直立,双手都在发抖,而周围的战士也都额头冒汗。 这种最直接的感官,不知道为什么,比起平常的战斗,哪怕是战死,似乎也比这个来的痛快。 赤方五已经几乎要哭出来,呜呜的声音压抑着,被嘴里的皮革限制。 他看到那柄黄铜斧,他看的清楚,那是巫的象征。 那本不应该沾染腐烂的血肉,那是高贵的东西。 他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向外流淌,有疼的,也有惭愧的。 嗤—— 嗤—— 嗤—— 腐烂的肉掉下来,妘载再度用高温过了一遍。 火与高温灼烧伤口,这是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防止感染的方法了。 天地万物所有一切动植物全部都被神化影响,在这山海之中,谁能保证细菌病毒没有变异,仙道之中还有掌管瘟疫的大帝,足以看出一些问题了。 赤方氏的战士们没有修行,没有燃起火种,没有在巨木上摹刻自己的图腾,他们就是强壮一些的凡人,仅此而已。 边上的战士仅仅是看着就要虚脱了,他们口干舌燥,承受着这种摧残,但少年人都要强,谁也没说受不了,要先退出去这种话。 那按着赤方五的两个人,有一个面色苍白如枯草:“便是杀了我,我也不想承受这种痛苦....” 是啊,一矛,一斧,一剑,一刀,这多痛快? 妘载瞥了他一眼:“但这种痛苦能救你的命,不要轻易言死。” 妘载的脸孔,映照在火光之中。 “有的人死,重于不周之山;有的人死,轻如鸿雁之羽。所以,千万不要轻易言死,你们都很重要。” 那战士低下了头,似乎为自己刚刚的发言而羞愧。 赤方五的胸膛剧烈起伏,神色惨白,就像是去了半条性命一样,此时血已经大致止住,只有通红的血肉伴随着烤焦的龟裂,手臂微微动弹,便是一条深邃的裂口出现。 这时候不能乱动。 “好汉子。” 妘载抓住赤方五的手掌,赤方五没有办法说话,只能以最大的力气,紧紧握住巫的掌心。 是的,支撑下来了,他是顶天立地的。 周围的战士们都对赤方五投以既羡慕,又尊敬的目光。 巫的夸赞,他得到了,这是一种至高的荣誉,将伴随着他一生。 而尊敬,是因为赤方五在刚刚那种可怕的折磨下,居然支撑过来了,他只是近似昏厥,但确实是没有昏过去。 很多战士开始把自己代入赤方五的位置,他们心惊胆战,确实是如之前某个战士所说的一样,宁可死了,也不敢承受那种痛楚。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那种感觉。 轻迅又富有节奏的捣药声很快响起,另一边,妘荼的身边还有一个瓦罐,里面放着的是清澈的水,这个瓦罐他特意嘱咐留守的战士,稍有脏了就去更换,所以一直保持清澈。 他把夏枯草以及景天分开,细细的捣烂,叶子很快成为烂泥,妘荼把这些草泥小心翼翼敷在赤方五的断臂上,断臂的肉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