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李允成一拍桌子说道,“何部堂你尽管说,我们替你办。” “那本督就不与四位将军客气了。”何腾蛟阴声说道,“本督想要借你们的四颗项上人头来整肃军纪,不知四位将军是否愿意?” “嗨,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马进忠说到这里忽然间卡住。 虽然有些喝高了,但还是听懂了何腾蛟这句话的意思,当即就大怒:“何腾蛟,我们四个敬你,你才是总督,我们要不敬你,你特么就狗屁不如!” 惠登相、李允成还有李成也是拍桉而起,准备召唤家丁。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队全副武将的甲士突然从廊下冲出。 “关门!”一个身披山文甲、头戴凤翅盔的武将厉声喝道。 随即大堂的正门就膨膨关上,马进忠四人便被堵在大堂内。 何腾蛟迅速退后,那个武将则上前一步大喝道:“就地格杀!” 全副武装的甲士便立刻挥舞着斩马刀冲上前来,乱刀噼砍而下。 “卢鼎!”马进忠瞠目喝道,“你这个阴险小人,我真是瞎了眼!” “找死!”身披山文甲的武将也就是卢鼎,只一刀便将马进忠砍翻。 马进忠的武艺原本远在卢鼎之上,只可惜今晚喝了太多的酒,醉了。 几乎是在马进忠等被砍翻的同时,天井四周廊下及屋嵴上也出现大量的弓箭手,对着底下天井便是乱箭齐发。 正在天井中饮宴的几百个家丁猝不及防,身上又只穿了战袄,很快被射成刺猬。 当一切尘埃落定,章旷、傅上端等文官早已经吓得面色如土,只有何腾蛟面不改色的对着卢鼎说道:“卢将军,有劳你在这收拾残局,本督得立刻前去城外的军营收取军心,以免城外官兵闻讯之后哗变。” 卢鼎道:“不如由末将率标营随部堂同往。” “不必。”何腾蛟道,“马进忠等既已伏诛,本督便再无危险。” 顿了顿,何腾蛟又道:“无论如何,武昌四镇都是我大明官军!” 何腾蛟走到大堂门口,忽又回头对章旷说:“章抚台,有劳你派遣信差以八百里加急向圣上及内阁奏陈今夜缘由。” 章旷道:“下官领命。” …… 这个年,对路振飞他们四位阁老来说是真没办法过了。 尤其是钱谦益老大人,守完岁又喝了几口小酒,正要借着酒劲跟如夫人柳如是温存片刻之时,却被老仆中途叫停。 听闻首辅路振飞相召,钱谦益不敢有丝毫怠慢,赶紧披衣起床。 等钱谦益急匆匆赶到内阁值房时,只见路振飞、张慎言还有孟兆祥早就已经到了,就只等他一个了。 “钱阁老也到了,咱们就开始吧。”路振飞说道。 “这深更半夜的,把你们叫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但是没有办法,伪顺的那批战马还有牛羊出事了。” “牛羊也就罢了,关键还是战马,竟然让湖广总督署扣下了八千匹!” “竟然有这种等?”张慎言、孟兆祥还有钱谦益都是勃然色变,这也太嚣张了吧?何腾蛟这是想要造反不成? 张慎言道:“首揆,圣上可有旨意?” 路振飞道:“已经派人去请过旨了,圣上说交由内阁全权处置。” 钱谦益道:“何腾蛟毕竟没有造反,而只是扣下了牛羊及马匹,所以此事由我们内阁来处置也是应该,几位阁老以为该怎么办?” 孟兆祥道:“湖广巡按御史黄澍年前不是已经回到南京叙职么?可让他速回武昌,严辞训斥何腾蛟并责令其尽快将扣留之战马牛羊解送南京。” “不妥呀,不妥。”张慎言连连摇手道,“这不妥。” 孟兆祥不高兴道:“敢问张阁老,这么做有何不妥?” “仆恐于事无补。”张慎言说道,“湖广总督扣留马匹牛羊之事,其中恐另有缘由,何腾蛟此人虽然刚愎自用,但是对朝廷对圣上绝无不敬之心,是以仆料定这是武昌镇的那些骄兵悍将胁持何腾蛟所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