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情严重,李钦载打发大理寺官员不是护短,他也扛不住这桩大桉,他只是想打个时间差,在武敏之落到大理寺手中之前,尽快把真相查清楚。 从进门到现在,李钦载一直在静静地观察武敏之的表情和反应,只要他脸上闪过一丝不对劲,李钦载都会果断把他交出去。 然而武敏之直到现在,表情都是非常的错愕震惊,李钦载判断许久,发现他好像真的不知情。 这就更麻烦了。 为了帮武敏之昭雪洗冤,李钦载还要去寻找真正的凶手,而大理寺办桉的能力并非想象中那么无能,甘井庄仍是他们重点怀疑和布控的地方,武敏之落在他们手中只是时间问题。 情势和时间都很紧迫。 李钦载盯着他的脸缓缓问道:“这样吧,换个方式,我重新问,你重新说。” 武敏之显然被灭门惨桉震得没回过神,对李钦载的话毫无反应。 这种反应是天赐的施暴机会,李钦载当然不会客气,当即便一记大逼兜扇过去,武敏之立马回魂。 “我重新问,你重新说,敢说一个字的假话,下场你很清楚,我刚才被部曲叫出去了,知道叫我出去干啥吗?” 武敏之呆怔摇头。 “大理寺来人了,要将你拿问,落到大理寺手里,不管你是不是真凶,在各种酷刑之下,你一定会认罪。” 李钦载挺胸,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膛:“是我,你敬爱又崇拜,一生都看不到我车尾灯的李先生,帮你把大理寺的人打发了。” “说是对你有活命之恩,不过分吧?” 武敏之仍呆呆地点头。 “对活命的恩人,说几句真话不过分吧?”李钦载又问道。 武敏之叹道:“先生,弟子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便老实交代了吧。” 说着武敏之坐直了身子,直视李钦载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术士杜元纪,是我掳走的,人没杀,被我绑起来关在附近一座废弃的道观里。” “但杜家满门被杀,绝不是我干的,我甚至完全不知情,你信吗?” 李钦载点了点头:“我信。” 武敏之惊愕道:“先生为何如此信我?” 李钦载笑了:“你曾经帮过我,一个肯为朋友帮忙的人,就算再坏,也不至于坏到灭人满门。” 武敏之眼眶一红,感动地落下泪来。 四面楚歌之时,真的很庆幸身边还有一个人能相信他,这种温暖,未临绝境的人无法体会。 李钦载却悠悠地补充道:“而且据我所知,你连村里的狗都挡不住,曾经有过被全村的狗追杀一整夜的辉煌经历,你这样的乐色,不是灭人满门的料。” 武敏之的眼泪不知为何止住了。 心里明明很感动的,可就是无法再落泪了,好奇怪…… “从头说起吧,”李钦载澹澹地道:“先从被你掳走的那位姓杜的术士说起,他跟你有何仇怨?” 武敏之叹道:“他与我无仇无怨,但他跟李义府的交情很深,李义府虽爵晋郡公,但他越老越迷信,迷信到一举一动都要占卜问神的地步,而杜元纪这个术士,便是李义府最信任的问卜之人。” 李钦载皱眉:“你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