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敏之摇头:“不不,我不喜欢读书,我不学!” 顿了顿,武敏之仿佛想起什么,不怀好意地朝李钦载瞥了一眼,随即笑道:“若皇后一定要让臣读书,臣愿拜在景初兄门下,做他的弟子,臣欲入算科。” 没等武后表态,李钦载吓了一跳:“敏之贤弟,你莫闹!咱们是平辈的朋友,怎又成师徒了?打死我也不收!” 武敏之嗤笑道:“称呼,辈分,最是无用的东西,眨眼间就能改过来……” 说完武敏之突然起身,双膝朝李钦载重重拜倒,还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 响头磕得很用力,抬起头时,武敏之的额头已是一片红肿。 “师尊在上,弟子武敏之见礼了,束脩之礼,稍后便奉上。”武敏之大声道。 殿内众人都惊呆了,李钦载飞快窜到大殿一角,远远躲开了武敏之的拜礼,又惊又怒道:“你搞事就搞事,不要搞我啊!” 武后气得又狂拍桌桉:“武敏之,胡闹也该有个限度,本宫忍你很久了!” 坐在一旁久不出声的滕王脸颊一阵阵抽搐。 是不是跑题了啊? 你们武家的恩怨,有必要在我这个受害者面前越扯越远吗? 今日的重点是什么? 是讨论我受害的过程,严惩凶手啊! 滕王满腹不悦,可在天子和皇后面前,他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皇叔没排面,放屁都不响。李治这个侄儿不待见他,滕王只好忍着。 武后和武敏之争吵,李治和李钦载反倒成了看戏的围观群众。 二人越吵越兄,李治已悄悄走下殿,坐在李钦载身边。 胳膊肘轻轻顶了李钦载一下,李治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们这次可把滕王得罪死了,滕王刚进宫的时候都恨不得自戕以雪耻,还是朕拼命拉住了他……” 李钦载苦笑道:“臣与金乡县主……那啥。” 李治早就知道他的韵事,却恶意地笑道:“那啥是啥呀?” 李钦载飞快看了看李治的脸色,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道:“臣与金乡县主两情相悦,双向奔赴……” “莫奔了,停下往回走吧。”李治嘴角扯了扯:“你与金乡县主情投意合,你家中正妻如何处置?” “内人并不反对……” “不反对金乡进你家的门?嗯,倒是个明事理的贤惠女子,不过,你若想跟金乡有结果,你夫人不反对可不够,金乡可是皇室宗亲,断无给别人做妾的道理,我大唐天家的脸都会丢光的。” 李治迅速瞥了对面眼观鼻,鼻观心的滕王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 “滕王今日进宫还说了,此事断不能善了,他已派人朝宗正寺递了状纸,请求宗正寺定你的罪……” 李钦载不解地道:“臣是外臣,又不是宗亲,宗正寺管得着我吗?” 李治叹了口气:“这方面,你真是不学无术……景初,你记住了,当年高祖皇帝赐你爷爷改徐姓李,‘李’是赐姓,也是天家之姓。” “从赐姓的那天起,你爷爷,你大伯,你爹,以及你们这一代李家的孩子,全都在宗正寺造了册,记了谱,也就是说,你们李家早在武德年间便是宗亲的一支了。” “你以为,高祖赐姓就是让你们换个姓那么简单?天真!”李治嗤笑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