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凉州城二十里的荒凉野外,一场无情的截杀正在进行。 说实话,吐蕃使节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被截杀。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是所有国家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个规矩极少有人打破,使节来到敌国的主场,不论他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做了多少过分的事,不杀是底线,要算账也该在战场上算。 然而今日此刻,看着四面八方围过来的将士,吐蕃使节打从心底里感到惊恐。 这些伏兵显然没打算掩藏自己的身份,他们穿戴的皆是大唐的制式铠甲,手里的古怪兵器更是辨识度极高。 他们分四个方向站定,摆出的阵型也熟悉,使节曾在积石山见过。 就在数日前,仍是这群人,在积石山下一战成名,令原本顺风顺水的吐蕃军队连营门都不敢出,禄东赞的战略计划完全停滞下来。 今日,他们如鬼魅般出现,而这位吐蕃使节,已成了囊中之物。 萧杀凝滞的气氛里,四周的唐军已在不慌不忙地填装火药和弹丸,第一排的唐军单膝跪了下来,手中那件古怪的兵器平举,瞄准了吐蕃使团。 使节大惊失色,急忙高举双手大声道:“慢着!我是吐蕃大相禄东赞所遣使节,欲面见大唐李县伯,事关三国存亡,尔等不可轻犯!” 带着颤抖的声音在荒凉的野外回荡,然而,唐军没人搭理他,所有将士已填满了火药弹丸,静静地等候主将的命令。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吐蕃使节色厉内荏喝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大唐泱泱上国,竟连这点规矩都不守了么?” 包围圈外,孙从东向前走了两步,举起手中的红色小旗。 哗啦一声,所有将士如同听到了军令,一齐举起了三眼铳。 吐蕃使节汗如雨下,双膝不听使唤地跪在地上,泣声道:“我只是使节而已,奉命来此,何罪之有?” “是我不对,我错了!我不该出言狂妄请贵国使节出城亲迎,我愿跪地向李县伯请罪……”使节嚎啕大哭。 仍然没人理他,唐军从出现到此刻,没人说过一個字,他们只是在有条不紊地摆好阵型,填装火药,最后准备第一轮齐射。 孙从东仍高举着小旗,浑然无视吐蕃使团一片鬼哭狼嚎般的哭声和求饶声。 沉寂良久,孙从东手中的小旗猛地挥落。 砰,砰砰! 一轮齐射,吐蕃使团的众人在哭嚎中倒下一半,接着又是第二轮齐射,吐蕃使团里便只剩下三五人还站着。 幸存者连哭嚎都停止了,神情呆滞地望向前方,一股股黄色的液体顺着双腿蜿蜒流下,现场血腥气和尿骚气混杂一片。 孙从东举起了另一面白色的小旗,枪声顿止。 皱眉看着存活的三五人,孙从东皱了皱眉,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指着其中一名大约十四五岁,浑身瑟瑟发抖的使团随从,道:“这个人可活,留下一匹马给他,其余的全杀了!” 又是砰砰几声枪响,除了孙从东指定的那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