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有高血压,但服用了李钦载的偏方后,如今的身子已大好,很少再犯头晕目眩的老毛病了。 但该忌口的李治还是很注意,他不是视死如归的人,为了区区口腹之欲把自己的命玩没了,好不容易投了个皇帝胎,死得太早跟谁说理去? 李钦载做的牛肉李治今日吃了不少,已然有些过分了,酒他却没怎么喝,也算惜命了。 今日君臣奏对,李钦载的话给了李治决心,一旦下定了决心,李治的心情突然变得很愉悦。 李钦载见崔升这厢已经搁笔整理奏对的记录,显然君臣奏对已结束,于是便向李治告退。 走出殿门,略带几分寒意的秋风一吹,李钦载的脑子突然清醒了几许。 挠了挠头,李钦载喃喃道:“我今日进宫是要干啥来着?” 接着李钦载猛地一跺脚:“特么的,忘记正事了!” 然后李钦载转身又进了安仁殿,李治正打算离开,两人在殿门内撞了个满怀。 一声头撞头的闷响后,君臣二人各自捂着脑袋蹲了下来。 李治捂着头叹道:“若非是你,这会儿禁卫该大喊捉刺客了……” 李钦载也捂着头道:“可惜陛下不是女子,不然这一下必须撞出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 “你又回来干啥?” 李钦载顿时顾不得揉脑袋,急忙道:“陛下,臣要鸣冤!” “鸣啥冤,谁冤枉你了?”李治没好气道。 “臣的堂兄李敬业被人构陷,无端入了冤狱,臣请陛下做主。” 李治叹了口气,道:“李敬业的事朕听说了,英国公戎马一生,战功彪炳,朕也不希望看到李家门楣蒙羞。” “但李敬业的案子弄出的动静太大了,这几日参劾他的朝臣多如过江之鲫,朕已令许右相压下参劾奏疏,可朝会上仍有人不放过他。” 李钦载道:“陛下相信臣的堂兄是无辜的吗?” 李治沉默片刻,道:“李敬业与犯人之妻私通的事,已坐实了,至于犯人夫妻是不是他杀人灭口,案子已交刑部大理寺会审。” “李家的门风,朕向来不怀疑,李敬业或许裤腰带会松,但做不出杀人灭口的事,而且,此案最大的疑点是,犯人之妻居然临死前在墙上写下李敬业的名字,呵呵……” “且不说那犯人之妻是否识字,就算她识字,偏就赶得那么巧,吊着一口气恰好把李敬业的名字写完才断气,这就太造作了……” 李钦载欣然道:“陛下慧眼如炬,臣钦佩。看来陛下也知李敬业是被冤枉的?” 李治点头:“朕相信李敬业是被冤枉的,但……死无对证,百口莫辩,李敬业的处境还是很麻烦,朝堂群情激愤,议论四起,朕也无法公然偏袒,所以李敬业入大理寺监牢是朕答允了的。” 李钦载听出了李治话里的意思,李治也认为李敬业是被冤枉的,可问题是各种证据都指向李敬业,刑部和大理寺就算会审,也只能以证据说话,而李敬业却无法拿出自辩的证据。 李钦载不由有些m.zZwTwx.cOM